謝馭沒察覺到什麼不對，畢竟雲鶴這個人平日裡就冷冰冰的，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會有那麼點不同。

他伸出手抱住雲鶴，聲音小小軟軟的，「嗯。」

「我希望神君長樂無憂，健健康康。」

男人修長的手落在他腦後，動作很輕很柔，聲音卻是冷的，「好。」

外面的驚雷聲漸漸低了。

謝馭也安心了一些。

雲鶴抱了他一會兒，就又跑去議事了。

他晚上很晚很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都帶著涼氣。

謝馭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太好，於是晚上十分配合，哪怕在疼都沒喊一聲。

……

第二天，天亮。

謝馭是凌晨的時候暈過去的，早上醒來的時候雲鶴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打了個哈欠起來床，自己穿好衣服出去了。

「又要出門？」雲鶴和青蕪一起站在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馭打了個哈欠，坐在雲上笑，「是啊，我要出去給神君捕雲啊~」

青蕪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些小心地抬頭看了雲鶴一眼。

雲鶴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微微彎下腰替謝馭理了理領子，聲音很淡很淡，「我已經有很多雲了，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天神殿的確已經有很多雲了，而且什麼種類都有了。

可是獻雲術必須要天天練習啊。

謝馭皺了皺眉，有些為難地看抬頭看他，「可是那些雲……我說過的，要為神君抓一朵世上最厲害的雲，可以帶著神君披荊斬棘、日行千裡的，能保護神君不受傷的雲，神君可還記得？」

雲鶴目光與他持平，漆黑的眸子輕輕閃了閃，嗓音有些抖，但不太明顯，「嗯，我記得你前陣子身邊總帶著一朵烏雲，好似十分厲害，天上沒有比它更厲害的了。」

謝馭目光閃了閃，又笑著伸手勾上雲鶴的脖子，仰著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小聲說，「不小心放跑了，我去在抓來給神君，好不好？」

謝馭這撒嬌的話像刀刃一樣，一刀一刀彷彿有千斤重。

雲鶴緩緩直起身子，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低聲說，「嗯。」

謝馭開開心心地出門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謝馭的背影，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兩步，直直吐出了一口鮮血。

「神君！神君您怎麼樣？」青蕪立刻上前扶住了他，「怎麼辦，怎麼辦，您今日要不要先避一避？其他人一樣可以拿下盛淵，何必要您親自出馬，他盛淵就是在厲害，還能以一敵萬不成？」

雲鶴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泛著淡紅色光芒的赤焰已經出現在了手中，他雙目赤紅，看著謝馭消失的方向道，「我要親手殺了他。」

青蕪目光抖了抖，親手……殺了盛淵？

他們昨日也聽到了，盛淵和阿馭很親密很親密，最好的雲都送給他。

若是神君真的親手殺了盛淵，阿馭恐怕真的要恨上他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這又是何必。

「神君，您……要不還是避一避吧，十九重天那麼多人，您又何必……何必這樣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