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身子直接僵了，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向霍子揚，聲音有些尖銳說，「霍子揚！」

「是。」就在謝馭看著面前的霍子揚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微小低啞的聲音。

霍子揚忽然笑了一下，笑得滿嘴是血。

「是，我喜歡他，是想和他在一起的那種喜歡。」顧允澤看著少年僵直的脊背，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帶給他的勇氣，他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揚起聲音，清晰地說道。

謝馭沒動，一下子也沒動。

霍子揚抿了抿唇，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漫出的鮮血，似笑非笑說，「你有多喜歡？你能為他做到什麼程度？可以公開出櫃嗎？」

顧允澤目光閃爍了一下，他看著謝馭微微抖動的脊背，垂下眼睛低聲說，「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包括出櫃？」霍子揚問。

「……只要是他想讓我做的，我什麼都能做。」顧允澤低著頭，酸澀感在胸腔中漫開，他討厭他了，他甚至都不願意回頭看他。

巨大的痛苦和酸澀感像藤蔓一樣在心中野蠻生長，一下子就把他籠罩得嚴嚴實實，讓他呼吸不得。

「那換個國籍結婚呢？」霍子揚繼續問道。

顧允澤看著面前的謝馭，勾起唇苦澀地笑了一下。

換個國籍結婚？還有這樣的好事嗎。

就是他想也得謝馭願意要他啊。

霍子揚終於鬆開了謝馭，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感受著手中屬於少年的餘溫一點一點消失不見，「小謝，你和他回去吧，明天記得來排練。」

【叮——霍子揚好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100，支線任務已完成。】

這句話幾乎用盡了霍子揚所有力氣，說出來後他覺得自己近乎虛脫。

原來，把自己喜歡的人捧手給他人，是這樣一種感覺啊。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相互喜歡。

他能為他做自己不能做的事。

他們才是應該在一起的。

「學長，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吧……」沉默了一下，謝馭終於抽泣著開了口。

「不用，我沒事。」霍子揚抬起眼睛看了顧允澤一眼，滿眼疲倦，直接轉身走了。

「學長……」謝馭往前走了兩步，低低叫了一聲，但霍子揚並沒有回頭。

顧允澤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攥著手，已經做好謝馭滿眼厭惡看著他讓他滾的準備了。

但他並沒有聽到自己想象中的厭惡的「滾」、「你真噁心」和「離我遠點」。

謝馭紅著眼睛轉過了身，他看著高高大大的顧允澤，輕輕吸了吸鼻子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顧允澤低著頭沒敢看他，「路過。」

其實並不是路過，他太想他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他了，所以很想見見他。

他原本只是想來偷偷看一眼就走的，可剛到這裡就看到他在哭。

所以……

「是嗎。」謝馭再次吸了吸鼻子，「那剛剛說的也不是真的了？」

顧允澤目光閃了閃，猶豫了很久後才說，「如果我說不是，你還和我回去嗎，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