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冷的牙齒都在打顫，看謝馭的目光十分不善。

冰涼的液體粘上他的手指，謝馭的手掌開始變得奇癢無比，他收回手，伸手撓了撓自己的手心，結果手中被他撓掉了一大片皮，紅色的血絲漫出，疼意也跟著上來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破了一塊塊皮的手心，白皙的臉皺成一團，眼下那顆小小的紅色淚痣也輕輕抖動了一下，「嘶，你認識我嗎？」

沐川低頭看著他的動作，落在地板上的腳趾瑩白漂亮，他身上不斷往下滴著水，木製的地板微微翻起邊角，看著觸目驚心。

謝馭不去看自己的手了，他抬起頭對沐川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善意的笑容，「你可以告訴我我的名字嗎，我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

沐川目光複雜，纖長眼睫上沁著水珠，他臉色有些蒼白，纖薄的唇也微微泛著白，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很不好，「你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

謝馭疼得厲害，他長相陰柔妖治，有些女氣，但卻也是一等一的漂亮，他漂亮的有些邪氣，縱使穿著白大褂也能讓人覺得他是在勾引。

謝馭露出雪白的牙齒，輕輕點頭，「嗯，你好像認識我，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我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又為什麼在這裡，這裡為什麼一個人……不，這裡有你。」

他說了一半，又對沐川露出了一個笑。

沐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盯著謝馭，滿眼複雜和警惕，「你叫謝馭。」

「哇。」謝馭似乎十分驚喜，「很好聽的名字。」

沐川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不光是因為謝馭，還有身體的緣故，他在裡面泡太久太久了，如果不是謝馭剛剛把他放出來，他很可能現在已經死了。

「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謝馭見他臉色不對，連忙伸出雙手扶著他問。

沐川耳朵嗡嗡直響，意識已經有些不太清晰了。

他微微彎腰，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

謝馭在一旁大驚失色，一把扶住了他，「你快快快，坐這裡歇會兒。」

沐川被他扶著坐下了，但坐下後他氣息更不穩了，呼吸急促的聽得謝馭直心慌。

謝馭直接起身去旁邊亂翻東西，最後，他在實驗室一個隱蔽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個金屬盒子，盒子裡當著三隻顏色淺金的試劑，他找出針管，正想去給沐川注射就被沐川一把推開。

少年雙瞳血紅，喘著粗氣看著他大聲喊道，「你又想對我做什麼！？」

謝馭也不怕疼，直接拿著針筒按著他給他打了葯，「我想救你。」

沐川輕輕笑了一聲，並不相信，「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他語氣十分嘲諷。

謝馭舉著空了的針筒若有所思，演的像真的似的，「對啊，我不是什麼都忘了嗎，為什麼會記得這個能救你？」

「我是這裡的人嗎？」謝馭看著手中的針筒，一臉茫然地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東西……」

他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啪嗒一聲，沐川直接倒在了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