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看著他眼中的紅血絲張了張口，「你好像很困。」

「沒事，」謝馭嗓音依舊疲倦，他動手扯下沐川的衣服，「你的傷最重要。」

沐川神色複雜，張了張口終究沒說什麼，他看著謝馭替他給全身都塗了葯以後，才低頭說，「睡覺吧。」

謝馭看起來真的很困，他給他塗藥的時候一直在打哈欠，打哈欠打的眼淚出來了好幾次，但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很輕很認真，一點也沒有因為他很困就毛手毛腳。

謝馭輕輕打個哈欠，把髒了的棉簽扔進垃圾桶，醫療箱放好，抬手一邊繫上扣子一邊彎腰拿起手機要出去。

「謝馭。」沐川在身後喊他。

謝馭紅著眼睛回頭，聲音極度疲倦，「嗯？」

「你要去睡覺了麽？」沐川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把那句「你就在這裡睡吧」咽了回去。

「嗯。」謝馭垂下眼睛，聲音低沉說，「你要是要什麼就給我打電話。」

沐川定定看著他，他怎麼就不知道在問一次呢，他在問一次他一定答應讓他睡在這裡。

謝馭說完後忽然頓了一下。

沐川心一動，他是不是要問第二遍了？

就在沐川那個「好」字已經到嘴邊的時候，謝馭低頭問他，「你渴不渴，餓不餓，我是不是該弄點水在這裡啊……」

沐川滿懷期待的臉忽的黑了。

謝馭認認真真想了一下以後才說，「確實得有一個，你等等我。」

「你不睡覺了？」沐川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他不是很困嗎。

怎麼還有經歷做這些。

謝馭忽然頓住動作，轉過頭微微笑著看他，「沐川，你在關心我嗎？」

沐川陡然變臉，「誰關心你，你愛幹什麼幹什麼。」

最好直接累死。

沐川直接躺下了。

謝馭看得心驚肉跳，「你慢點！不疼嗎？」

沐川抬眼看去，謝馭眼中滿是心疼。

他抿了抿唇，轉過身不去看他了，「不疼。」

謝馭輕輕抿唇，「那你躺一下，我出去給你弄點水。」

沐川一直看著另一邊的窗戶沒有看他，等到房間裡沒有聲音後他才重新翻了身。

謝馭回來的很快，他抱了一大桶礦泉水過來，又找了一隻吸管，他把吸管固定在那個位置，把它們放在了沐川的床頭櫃上，「你要喝水的時候轉個頭就可以了。」

沐川看著那個插著管子的礦泉水瓶：「……」

瓶子上還用馬克筆花了一個笑臉，旁邊寫著沐川加油，下面畫了兩個男人的簡筆畫，還是手拉著手的。

謝馭似乎很滿意，「你再等等！」

說完就又光著腳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他端著一盆洗好的水果重新進來了，他把水果盆也放在了床頭櫃上，又舉起一隻小銀叉子說，「吃的時候別直接拿，你的手不可以碰水，用這個小叉子吃。」

沐川抿了抿唇，他低頭看著謝馭赤裸的腳踝，臉依舊是冷的。

謝馭笑了一下，「那我先去睡了，你有什麼事叫我，水和水果不夠，需要去洗手間什麼的，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好，像剛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