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安靜地被他抱著，聲音很輕很輕，「我……我已經不怕了。」

他垂下眼睛輕輕說，「也許，我當初是應該聽你的話的，我不該回到大海，我應該留在岸上等傷好了再回去，如果我沒有回去，我就不會遇到危險，也不會……」

謝馭吸了吸鼻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化成珍珠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甲板上，聽得依塔斯心都顫了。

謝馭就那麼被他環著，淚眼模糊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心想，這樣都不增加好感度嗎？

小百合：【宿主大大！宿主大大！威廉姆斯也來了！就在船下，他現在是可以聽到您說話的哦！】

謝馭目光微微一變。

都來了？

他看了一眼正抱著自己悶聲落淚的依塔斯，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不起，謝謝你。」

依塔斯抱著他的手臂在抖，他聲音也在顫，「不要回去了，不要回到海底去了，留在我身邊，我會好好保護你，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留在陸地上吧，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受一點傷，也不會讓你流淚，我有很多很多錢，我不需要什麼珍珠，也最討厭珍珠了……」

依塔斯好像真的很喜歡他啊。

謝馭輕輕抿了抿唇，有些不忍心。

「阿馭，阿馭……你不需要和巫師做什麼交換，不管你身下是尾巴還是腿，我都喜歡你。」依塔斯垂著眼睛，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了謝馭的肩膀上。

謝馭輕輕吸了吸鼻子，低低笑了一聲，推開依塔斯說，「謝謝你的好意，王子殿下，但我真的得回去了。」

「阿馭！」依塔斯臉上帶著眼淚，目光十分可憐，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巫師救了我的命，我答應了的，要把自己的鱗片送給他。」謝馭臉上也帶著淚，但說這話的時候卻十分平靜，並沒有一絲一毫不開心。

就像獻出鱗片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叮——威廉姆斯好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90.】

謝馭輕輕眨了眨眼睛，果然增加了。

「鱗片？」依塔斯微微一怔，瞬間鬆了一大口氣，目光落在人魚的心口處低聲說，「不是心臟？」

「心臟？」謝馭微微歪頭，似乎有些莫名，他輕輕笑了一下，「巫師是個好人，他只要我的鱗片。」

【叮——威廉姆斯好感度+1，當前總好感度：91.】

船下的威廉姆斯心情十分複雜，阿馭他……居然覺得他是個好人？

這還是生平頭一次，有人覺得他是個好人。

「只要鱗片，只要鱗片……」安靜了一會兒，威廉姆斯又聽到那個人類輕聲呢喃。

「是啊，只要鱗片，一身鱗片換一條性命，你說，是不是很值？」阿馭似乎是剛哭過了，帶著鼻音笑著說道。

「那……你要怎麼把鱗片給他？」

「拔下來啊。」

「那不會很疼嗎！不行！」

「是會有點疼，可是我都已經答應巫師了啊，他救了我，這他原本就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