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賀這十足疏離的態度讓許常欣狠狠一愣。

臉上的笑意僵硬了幾分，許常欣無意識的動了動喉骨，然後，露出一個半尷尬半親切的笑容來：「不麻煩不麻煩，時老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好了。」

時家歷來最重教養，即使時賀已經站在了時家的頂峰，但是和小輩說話的時候，即使不是時央，他也會給對方十足的尊重。

比如，在對方仍有話要說的時候，時賀會給予他平等的目光。

就像在片場裡的時候，不管他是作為時家的當家，還是作為享譽國際的大導演，甚至在演員犯錯的時候，時賀都會給予對方最大的尊重。

只是，車窗外的這個小姑娘……

他時賀對誰都可以保持尊重，可能在他之上已經沒有上級了，但是他對下級，下下級，甚至底層的任何一個人，他都可以保持尊重。

可唯獨時央，是他的底線。

雖然他不屑去調查這個小姑娘到底做了什麼，可是從方元的態度裡可以看出，至少她對時央是不友好的。

對時央不友好的人，時賀從來不會有好臉色。

「既然不麻煩，那就讓我們進去吧。」時賀沒在看她一眼，轉頭看了看車載顯示屏上待機時跳出的，時央某次拍攝雜誌的硬照。

嘖嘖。

真不愧是他的寶貝孫女啊，長得就是好看。

車窗外那個誰，許什麼的，比起他的寶貝孫女來，可差得遠了。

身旁，鄭靖安面無表情地看了時賀一眼。

嗤。

某些人，面上一幅高高在上的大佬模樣，心裡頭卻在想些孫女奴才會想的事情呢。

鄭靖安的目光從方元待機的車載顯示屏上轉移到時賀身上，又從時賀身上，不著痕跡地轉向車窗外。

嗯，果然是跟他的寶貝外孫女比起來，差得遠了。

方元：……

一看兩人的目光都從車載顯示屏的待機壁紙上轉了一圈，他就是動動腳趾都知道這兩個板著臉的小老頭在想什麼。

話已經說到點子上了，今天這女生宿舍呢，他們是非進不可的。

當然，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他們也可以找個方便的女性進去。

除非那個在微博上發布了那條長微博的女生主動出來。

聽到時賀的話，看到時賀和鄭靖安的態度，許常欣臉上的表情越發糟糕了。

「這……時老……」

她訥訥地開口。

平時面對學生會時，甚至在面對整個B大本科部學生時的鎮定自若和三寸不爛金舌，以及她的心理素質和對人心的把握全都沒有發揮出來。

果然，普通學生，和站在權力頂峰的人，是不一樣的。

就算你能力再強，碰到這樣的人對你這樣的態度，你也很難發揮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許常欣垂落在兩邊的手指攪了攪，像是在努力組織語言似的。

然後，就在時賀原本已經準備給時央發消息問問她回家幹什麼，什麼時候回醫院的時候……

車窗外的許常欣終於開口了：「時老，這女生宿舍確實是不方便進去，只是您要是想找誰，可以和我說一聲，我進去叫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