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靖安沒什麼表情地動了一下唇角。

這麼多年過去了，南丫頭還是這麼怕他啊。

講真的，程囡這會兒真是心臟提到嗓子眼了。

這麼多年沒見，她對鄭靖安的恐懼還是分毫未減。

足以說明，鄭靖安對她童年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陰影。

然而，就在程囡已經想要徹底避開鄭靖安的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時賀卻頓時來了興緻。

「要不怎麼說三大家族的小孩第一怕盛家那位三爺，第二怕的就是你鄭靖安呢。」

時賀嘖嘖地咂著嘴，往旁邊坐了一點，像是要跟小輩們站在一起，一起孤立鄭靖安似的。

說著，時賀看向程囡：「你們小時候都是男孩跟著盛家，女孩跟著鄭家是吧。」

在他們頂流的圈子裡，各家甚至有小孩長到一定的年紀，男孩能進得去盛家的特殊部隊，女孩能進入鄭家的學習環境為榮。

一般都是男孩從武，女孩從文。

但也有反例。

例如程囡。

程囡剛開始的時候也是跟著女孩子們混在鄭家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鄭靖安有一次親自來查崗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在人堆裡渾水摸魚的小姑娘。

結果這不揪不知道，一揪嚇一跳。

小姑娘在這裡渾水摸魚得多了，但是被鄭靖安這麼一盯著，居然是相當有天賦的。

那會兒時央是被時照夫婦保護得嚴絲合縫的時候，就算再有天賦再有能力，鄭靖安也是捨不得讓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受累的。

所以能有一個可以接替上時央的天賦的小姑娘，鄭靖安簡直都要覺得鄭氏有望了。

所以那會兒，即使程囡是個外姓，甚至都排不上三大家族和上幾家的程家，都被鄭靖安當成親孫女似的培養。

只是……

程囡志不在此啊。

比起在鄭家舞文弄墨，她其實更喜歡跟盛家那些皮猴子們一起滾泥潭。

所以後來有一天，她就偷偷的……

提到這事兒，時賀就想笑。

只是人在外面，他要保持在時央之外的大家風範。

「咳。」時賀努力憋了一下笑，「沒記錯的話，程北那小子還為了你穿過女裝？」

「為了我？」

提到這事兒，原本還在緊張的程囡突然就笑了，嗓子裡一聲又不屑又遺憾的冷笑冒出來。

「他哪裡是為了我，他根本是為了央央姐。」

程囡哼哼唧唧地開口，撇撇嘴：「我都給他提供那樣一個去鄭家接近央央姐的機會了，他一點用都沒有，最後還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褚爺給得逞了。」

說到這事兒，程囡真是遺憾得想要撓牆了。

「要不是當初他不夠主動，央央姐現在都是我嫂子了！」

一提到時央，程囡就忘記了自己這會兒還在時賀和鄭靖安的面前，滔滔不絕地開始吐槽她的親老哥了。

要是聽到這裡，方元還是沒聽懂程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的話，那他就是真的純了。

「囡囡。」方元等到一個她總算停下來了的時間，小聲地在旁邊問程囡，「你和程北是……？」

「是兄妹啊。」程囡扭頭看著方元，眨巴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