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在腦內瘋狂回憶著當時酒會上那幾個小明星說的話——

「媽的，還好就是腳氣的問題，不然現在爆出點什麼有的沒的，又是這種直播式錄音，我三兩句沒解釋清楚的話，就被網友當了真，我的娛樂圈生涯算是真的完了。」

「你說我是怎麼發現的？我當時可沒發現，還是後來事情傳出去之後，我聽說有種新的病毒式的傳播文件……」

「一般是網友不小心點進了什麼東西裡，然後會自動在後台悄悄咪咪地安裝在手機裡的流氓程序。」

「平時都是看不著的，也不像APP似的會出現一個可刪除的圖標。」

「他就是在關鍵時刻……比如能夠使用這個程序的客戶，就像那天來採訪我的那個記者，他在手機上連上了客戶端的系統，然後通過這個系統，把當時對我的採訪直播發送給了不小心被自動安裝了這種流氓程序的網友。」

「最明顯的標誌就是，正在錄音中的手機頂端，一般會顯示一個紫灰色的小人圖像，藏在手機最上方的菜單欄裡，沒有聽說過的人是很難發現的。」

「……」

方元越想越覺得可怕，生怕時央從來的時候就被許常欣開始錄音上傳的這些話裡有什麼不妥的。

畢竟都提到國家了，而且本來就是在這種說是什麼「時家在Z國一手遮天」了的謠言的風口浪尖上。

方元生怕再給時央惹出什麼事端來，趕緊就想著讓時央不要講話了，趕緊把這個東西關掉，也算是及時止損。

然而——

當事人時央卻像是完全沒把這事兒給放在心上。

手機已經落在時央的手裡了，但是她卻半點沒有要把音頻關掉的意思。

甚至在方元說出了這麼嚴重的話之後，時央僅露出的那半張臉也依舊是平平靜靜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甚至連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都懶表現。

「慌什麼。」

時央慢悠悠地把許常欣的手機在手裡轉了個圈，眼神敏銳地捕捉到了許常欣的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竊喜。

笑？

真當她是傻的呢？

時央眨了眨眼睛，看向方元：「我看上去難道是那種，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傻子嗎？」

方元真是被時央急得夠嗆。

現在在他眼裡，自己就是一太監！

皇帝不急太監急的那個太監！

「你可不就是那傻子嗎？！」方元急得罵許常欣不夠，都開始罵時央了，「你能不能先不跟貧嘴，趕緊把這東西關了成不？！」

「我給您老跪他娘的下了！祖宗誒！」

方元一著急，什麼話都是張口就來。

時央是結結實實地給他逗笑了。

只是，也就是逗笑而已，臉上和語氣裡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慢慢悠悠的。

她瞥了表情怪異的許常欣一眼，然後優先選擇安慰方元：「沒事，信我。」

她看向許常欣，目光戲謔地掃過那隻手機，語氣涼薄，寡淡，但是卻帶著笑意。

這一次，她的笑意並沒有浮著。

落到許常欣的眼裡，原本竊喜的眼神突然就緊住了。

時央她……

是真心實意地在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