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為了你,但是我願意。」
褚淮澤的聲音在時央的耳邊響起。
時央身體一顫。
其實,從開始思考褚淮澤到底為什麼要背著她吃藥的時候,時央就猜到了。
因為,褚淮澤沒什麼需要背著她吃藥的病狀。
唯一能對得上號的,總不能是慾望旺盛……
咳。
時央手指攪了一下,在褚淮澤背上的病號服上收緊,然後努力讓自己上半身的重量離開一點褚淮澤,避免壓到他的傷口。
褚淮澤能背著她吃的葯,結合多方資料,時央思來想去,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褚淮澤在拿自己做人體實驗。
可是……
一想到小時候在那個研究所裡第一次見到的,困獸般被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的褚淮澤,時央就覺得,褚淮澤是絕對絕對不會再去參與人體實驗這種事情的。
就像她,甚至一度難以在記憶中產生關於人體實驗的概念。
時央半扶半抓地摟著褚淮澤後背的手微微顫抖。
而唯一能讓褚淮澤敢直面那段最最讓他想要藏起來的記憶的原因,只能是她了。
褚淮澤在M洲的地下研究所,時央是去過的。
以褚淮澤的財力,想要找人,或是讓人自願送上門來做人體實驗,那都是輕而易舉的。
只是,當年那個違法的研究院被炸毀後,唯一和她有過同樣的人體實驗經歷的,就只有一個褚淮澤。
所以,如果想要找出一種對她適用,並且有效的葯,在褚淮澤身上進行的實驗,絕對是必任何一個實驗體都來得更準確,更接近時央的真實使用效果的。
時央光潔的額頭上落下幾縷凌亂的碎發,被她抵在褚淮澤的肩頭,壓在褚淮澤的肩上。
「你其實不用這麼做,這麼多年下來,我也過得挺好……」
不等時央說完,褚淮澤肩膀動了動,頂著傷口裂開的風險,費了點力,把時央扶起來:「我說了,這是我自願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褚淮澤手指上抬,輕柔地蹭了蹭時央的額角:「這些葯是我看著他們全套流程產出來的,有什麼問題有什麼作用我都最清楚,不會有事。」
然而,褚淮澤這句話剛說完,時央就已經猛地從他肩頭抬起頭來,又迅速站起來,一張白凈的小臉又沉又冷。
就這麼站在床邊,居高嶺下地看著褚淮澤。
眼底絕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之類的正面情緒。
褚淮澤突然一下子就意識到不對了——
「央央?」
下一秒,時央就要甩開他剛剛唯一能被褚淮碰到的那隻手。
「嘶——」
在感覺到時央的動機的第一時間,褚淮澤就趕緊往前探了一下身子,因為抓向時央的手上半身都一起用力。
雖然確實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時央的手臂,但是因為這麼一用力,傷口產生了很明顯的撕裂敢。
時央心頭一緊,目光下移,落到了褚淮澤胸前一看就是剛用力產生的新傷,血液正從傷口的縫隙中滲出來,浸濕了纏在傷口上的紗布,也滲透到了外面的病號服上。
觸目驚心。
時央緊張得一雙眼睛都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