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白羊的聲音和平時的溫柔清甜截然不同,有的只是像一把生鏽的木鋸鋸過潮濕的木材時發出的,讓人難受到想要磨牙的聲音。
天馬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白羊心頭微緊,心律突然開始加速。
這麼多年了,她總共也沒跟天馬說過幾句話。
加上後來知道了天馬喜歡的人之後,更是避開了他好長一段時間。
可是雖然避開,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了,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喜歡他。
但是,直到今天,她跟天馬的第一次正面接觸,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狼狽的場景。
白羊咬了下下唇,努力換著呼吸讓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
她生怕自己一個羞愧難當,當場就把天馬的手掌甩掉了。
然而,現實卻是,天馬朝著她,溫柔又堅定地攤開了手掌。
「不客氣。」天馬輕描淡寫地開口,手沒有收回。
然而,就在白羊的手抬起來,馬上要觸碰到他了的時候——
「是夫人讓我拿來的。」
一瞬間,白羊的手僵硬在半空。
天馬不是很有耐心,看到白羊遲遲沒有把手伸過來,冷著臉就要去拉她。
他不是個會隨便討厭誰的性格。
但是……
如果是在所有人都知道,褚淮澤滿心滿眼都寵著時央,而時央也確確實實配得上這份寵愛的情況下,還有人耍小聰明,作天作地地搞出些讓人生厭的事情來,他就不會對這個人有任何好感了。
一開始時央剛來的時候,耳犬還去鬧時央。
可是後頭一知道褚淮澤的態度,知道時央的能力之後,耳犬那個變臉變得,簡直比翻書還快。
那麼白羊呢?
傳說中的技術部小公主,就這情商?
雖然這麼多年,他對白羊的名聲多有耳聞,但是卻沒怎麼深入接觸過。
可是這一次,倒是真的讓他深入了解了一下。
用愚蠢來形容她,都有些侮辱愚蠢了。
天馬臉色沒有很好看,看著白羊的目光輕描淡寫的,甚至從不記得他們之間有過一段什麼交集。
然而,那句「夫人讓我來的」一說出口,原本他要去拉白羊起來的手就抓了個空。
在聽到天馬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白羊的手已經迅速收回。
原本臉上又羞又臊的表情也一瞬間化作寒冰。
「天馬!」
她撐起身子,猛地抬頭看向天馬,順勢還瞪了褚淮澤身邊的時央一眼。
在看到時央和褚淮澤交握的手時,白羊甚至還冷笑了一聲。
「褚爺,您知不知道您身邊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羊笑得瘋狂,已經毫無形象可言了。
時央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靠著褚淮澤的胳膊休息。
身體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不過參加了個晚會,都沒跳舞,就覺得有點累。
褚淮澤更是對白羊的話充耳不聞似的,一手摟著時央,叩著她的手指,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了顆兩頭擰成結的糖。
熟練地搓開,塞進了時央嘴裡。
白羊一張臉崩緊,與其說她是不在意有沒有人聽,倒不如說是,她在試探褚淮澤和天馬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