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大廳內，所有人都還在狂歡，甚至還在津津樂道今晚發生的事情，場面熱鬧得不行。

然而，衛生間這邊，無論是溫度還是氣氛，都異常冰冷。

牡丹站在洗手槽前，臉上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不耐煩。

她平常總是一副略帶清冷，但相當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的，抑製不住的笑容這會兒完全消失了。

眼底是深邃的冷光，就像一把鋒利的刃，恨不能把白羊切成一段一段的。

白羊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是戳在了牡丹的心上。

在這個莊園裡，所有人的職位都顯得無比高級且高尚，就連食堂的大廚和打飯阿姨都在為這些人服務。

可是他們的工作，就只是為褚淮澤定做常服和禮服。

這樣一件事情，其實放到任何一個高定品牌都能做，沒必要專門找一個團隊出來。

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褚淮澤雖然有點小潔癖，但從不是矯情或者愛打扮的人。

牡丹抿了下唇，假裝補口紅，轉身想要走人。

然而，白羊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你不過是個臭裁縫！也配和我談請求？」白羊冷聲開口，嗓音帶笑，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鏡中的牡丹，「這麼多年給人做狗，都不知道高等人的氣度該是怎麼樣的了吧？」

「哦～我給忘了，就算是做狗，你也是褚爺的狗，和野狗啊田園犬之類的肯定是不一樣的。」白羊看著牡丹，嘖嘖冷笑，「可你是不是忘了，貴賓犬也是犬啊～」

白羊這一字一句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真的是，再一次刷新牡丹的下限。

知道白羊這麼多年了，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牡丹對於白羊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那個溫柔體貼的小公主身上。

誰能想到，小公主的皮子底下，是這麼盛氣凌人的討厭模樣。

牡丹懶得再跟她扯皮，擦幹了手就想走。

然而，白羊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會輕易放牡丹走。

「難道你真以為你有一個什麼妝造部，就真的能跟我們別的部門抗衡嗎？」

白羊笑起來，表情恢復了溫柔可人的樣子，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惡毒得不行。

「說到底還不是看你們可憐，給你們一個地方待著，要不你怎麼以為，偌大一個F洲邊境莊園，還會少了人給褚爺送衣服嗎？」

「再說了，晚會上你爺看見了，時央是什麼人，是路易斯都要尊稱一句老師的人，給褚爺做衣服，哪裡輪得到你？！」

白羊這兩句話，算是真的戳在牡丹的心窩窩上了。

牡丹藏在唇後的牙齒揪了塊肉，狠狠地咬著。

只是，牡丹現在知道白羊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她越生氣，白羊就會越來勁。

失敗者總是這樣的，總想找到一個比自己更失敗的人，從而獲取她想要的，所謂的優越感。

「牡丹，你可別忘了，你和我的立場應該是一樣的。」

說到最後，白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走到牡丹身邊。

牡丹沒懂她的意思。

白羊輕笑著解釋了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