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秀秀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時央臉上的笑意總算變了變。

她的眉頭微微挑起，笑意中多了一絲驚訝。

好半晌，才控制不住似的嘆息一聲：「天吶。」

然後，她看向正好被褚淮澤的人解救出來的，在往這邊走的時候剛好聽到方秀秀的這些抱怨的方元，一臉複雜。

「元哥，我怎麼聽你說的，不是這樣的？」

像是沒想到原本被她的同事們扣走的方元會突然被帶回來，方秀秀感覺到身後一陣熟悉的氣息，身體一僵。

然後，緩緩轉過身，對上了方元的眼睛。

看著方元臉上的表情，方秀秀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剛剛她說的話，方元全都聽見了。

她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也只是一瞬間。

下一秒，方秀秀恢復成了一臉囂張的樣子：「看什麼看，我說得有錯嗎？！」

只是，時央能聽得出，方秀秀刻意拔高的嗓音代表著她多少有些心虛了。

「我想起來一件事。」褚淮澤突然偏頭對褚淮澤說，「我記得有一回黃局那邊的人聯繫我，跟我說元哥辦了件事兒，說是好像把什麼人送進了B市的警察廳。」

褚淮澤相當配合地看向時央：「是他妹妹是嗎。」

時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那時候可不知道就是他妹妹，我聽到的時候還以為誰犯了事兒了，元哥見義勇為，把人送進了警察廳。」

褚淮澤笑了一下，不讓時央冷場繼續接話：「他沒說清楚，你誤會了是有道理的。」

時央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但是吧……現在這個情況我想想，應該就是當時元哥託了關係把他妹妹直接招進警察廳了。」

「那時候我沒在意這件事，沒當一回事兒，元哥估計也沒想著麻煩我，所以就沒和我說……」

時央話說到這裡，方元已經聽出來了。

她根本不是在跟褚淮澤聊天，而是借著和褚淮澤說話的由頭，讓方秀秀知道他方元到底有沒有幫她。

只是，白眼狼是永遠都喂不熟的。

方元看著方秀秀臉上錯綜複雜的表情來回變換，開口打斷了時央。

「不用說那麼多。」他看向方秀秀，原本慈愛的表情不復存在了，「你說得對，我從來沒有幫過你，既然如此，以後你就自己努力向上爬吧。」

當初方秀秀說要來B市，方元求爺爺告姥姥的，拖了不知道多少關係，才讓B市警察廳同意接收一個方秀秀做實習生。

實習生也好，方元當時想著，越是基層越安穩。

只要讓方秀秀有口公幹的飯吃，那在B市就餓不死她。

可是他早該想到的，他家那三口人，從來都是貪心不足。

在他最窮困的時期，那三年，時央給他的錢他大多背著時央用來為時央的娛樂圈前程疏通關係了。

雖然多半都打了水漂，但是至少是花在時央身上的，他覺得值。

只有一小部分被他咬著牙存了下來寄回家裡。

可是家人非但沒幫他，甚至還反過來責怪他沒錢。

所以方秀秀一說要來B市，他就想著幫她，彌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