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這人,不在江湖,卻深知江湖事。
雖然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像學生犯了大錯,要被學校勸退了,叫了家長來談話接人。
但是在來的這群「家長」裡,時央憑藉著出色的記憶力,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幾位打扮比較特殊的是什麼人。
「馬歇爾家族的,居然也有在你這裡上學的,不簡單啊褚教授。」
「上學?」褚淮澤眉梢一挑,一手托起時央的下巴,在等著看時央能說出什麼話來。
時央點點頭,下巴在褚淮澤的手指上輕輕蹭過,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一言不合就請家長啊。」
知道小姑娘是在調侃他,褚淮澤也沒放心上,長臂勾著時央的脖頸就把人往懷裡帶。
時央的目光越過褚淮澤的肩膀看向莊園門口,外頭的豪車越來越多。
時央粗略地算了算,如果一輛車上只有要被叫來的一個小孩的長輩,那麼在場的大概是能震驚世界的敗家雲集。
「嘖嘖。」時央咂了下嘴,「真不愧是社會我褚爺啊!」
褚淮澤伸手颳了一下時央的鼻樑,然後,一言不發地牽起她的手往下帶。
這群「家長」早就知道F洲邊境莊園是個什麼地方了。
當初甚至有些家族,族中要換繼承人的時候,對他們的要求,還是必須得考入F洲邊境莊園,且要自己靠能力完成F洲邊境莊園的每一次考測,獨立在莊園留過一年以上的時間。
才有機會成為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
在褚淮澤不在的這段時間裡,F洲邊境莊園甚至已經發展成了F洲和附近幾大洲的主要家族們選拔繼承人的地方了。
這些人進入莊園的目的不單純,那麼團體凝聚力,也就不會強到哪裡去。
在這些上流家族中,F洲邊境莊園的名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之所以F洲邊境莊園在名氣大了之後,還能繼續成為第一霸主,而不是就此疲軟了。
靠的全是一些老人的堅持。
他們,是堅定的唯褚淮澤至上主義者。
時央被褚淮澤帶著,沿著鐘樓的電梯下到三層之後,就停了。
之前倒是沒發現,走到這裡才注意到,鐘樓三層的一個小塔的門,連接著第五座塔。
鏈接的部分是一條窄窄長長的長廊,歐式浮雕設計,頂上是透明的頂罩,走在裡面像是走在什麼長條形的室內似的。
時央縮了一下,拽著褚淮澤快速往前走。
褚淮澤好笑地看著小姑娘:「幹嘛?」
時央皺了皺眉,一臉不高興:「快點走,我們做偵探的要有做偵探的自覺。」
她的下巴沖著底下大片大片的人揚了揚:「說說,你把人叫來,就真的只是帶走那麼簡單嗎?」
知道自家小姑娘聰明,褚淮澤揉了揉她的太陽穴,輕笑:「就這麼簡單。」
時央不太敢相信地看著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褚淮澤的轉折終於從他口中說出來。
「他們既然把F洲邊境莊園當成衡量他們繼承人的標準,那我也要做到替他們衡量的責任。」
褚淮澤勾唇:「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