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間,時央算是聽懂孔雀是怎麼個意思了。
「你是說……我搶了你的禮服?」
時央一手擱在褚淮澤的胳膊上,看了看被黑西裝猛男擋在外面的孔雀一眼。
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禮服。
「這件?」她空著的那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裙擺,指尖劃過裙擺的網紗,被上面精美的繡花蹭了一下。
「確實不錯。」時央一雙小狐狸眼笑彎起來,「聽說是出自妝造部的部長之手?」
時央的目光在整個會場內轉了一圈,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牡丹。
只是,她的目光在某個角落裡停頓了一下之後,又重新回到孔雀身上。
「這套禮服是妝造部送到我這裡的,我既沒有指定,也沒有去偷,怎麼能算是搶了你的。」時央上下打量了孔雀一眼。
突然,想起來早上妝造部給她畫的妝,還有那根紅色的絲帶。
時央眼睛微微眯了眯,轉頭看了褚淮澤一眼。
褚淮澤從一開始就沒把孔雀放在眼裡,甚至都懶得費神去思考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到底是誰。
只不過,自家小孩從晚上離開家開始,在來晚會的一路上都興緻缺缺的。
Z國小公主,什麼有趣的晚會沒去過。
就F洲邊境莊園的新人歡迎晚會,她還真不一定愛來。
只不過是因為他要出席,所以她就陪他來看看。
況且,褚淮澤雖說不在意底下這幫人怎麼想,但是,如果能讓他們對時央真心實意地心悅臣服,那也是他能給時央的最大的安全感。
而現在,剛好有一件能讓時央感興趣的事情擺出來,褚淮澤當然不會過多干涉。
如果不是因為時央,他甚至可能早就讓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丟出去了。
時央四下看了看,湊在褚淮澤耳邊說:「我記得,妝造部的部長是不是叫牡丹?」
褚淮澤頓了一下,略微點頭:「嗯。」
然後,不等時央開口,就見褚淮澤偏頭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西裝說了句什麼。
黑西裝點了下頭,往旁邊走。
不一會兒,就帶著個女人回來了。
時央不認得人,但是大概能猜到是誰。
「牡丹小姐?」時央叫了她一聲,然後,友善地對著她笑了笑,「牡丹小姐記得我身上這件禮服嗎?」
在時央說這句話的時候,牡丹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不是因為這件禮服,從最開始時央進場的時候,不只是小設,親手把這件禮服拚合起來的牡丹必然是第一個發現的。
時央的這件禮服,正是孔雀讓他們做的那件。
絕對一針不差。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時央作為褚淮澤認定的夫人,作為這座莊園的女主人。
可以說,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褚淮澤,都是她的下屬。
然而,被孔雀這麼當面怒斥她偷搶她的禮服,甚至被底下這些還沒有意識到她到底有多麼尊貴的人各種議論。
她居然沒有生氣?
甚至在找她來的時候,就連牡丹自己都開始慌了,時央卻沒有絲毫怪罪她的意思。
只是輕描淡寫地問她:「記得這件禮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