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景的情緒在發送消息的過程中,似乎有所平穩下來,錢培總算鬆了口氣。
然後,又等了一會兒,見時景總算沒了新的動作,這才小心翼翼地鬆開自己的各項保護措施。
咽了口口水後,錢培揣著小心問時景:「景少……怎麼說?咱現在是……幹嘛去啊?」
畢竟這車子,也不能就這麼停在機場路上吧……
雖說不是高速,但也怪危險的呢嗚嗚嗚。
時景拿著手機的手顫了顫,緩緩切到了一個娛樂app上。
然後,沒什麼表情地開口:「等著。」
錢培:?
「等……等啥?」
時景手上的青筋跳了跳:「等拖車。」
錢培:??
「拖……拖啥?」
時景冷眼斜視錢培:「沒油了。」
錢培:???
錢培:……
好傢夥。
他直接好傢夥。
上一秒說沒油了,下一秒還真他娘的沒油了!
哦呼——
錢培深呼吸了好幾口,避免自己原地暴走,然後被時景就地打死,拋屍公路。
「那什麼……景少啊,您這麼著急,是……找央姐嗎?」
時景打字的手一頓,沉著嗓子「嗯」了一聲。
錢培心中瞭然。
果然,除了裴歲歲,也就時央能讓時景這麼方寸大亂了。
錢培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
當年的事情,隨著後來錢江鳴離開Z國去什麼醫學組織求學後,以及時央那次掉崖和人體實驗的事情被扒出來,他也漸漸了解到了。
時景這人,其實不像他們私底下說的那樣,姐控到變態。
只是,時景對於當年很有可能是時央代替他被抓去進行了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的事情,一直都很有陰影。
甚至可以說。
一個不小心,會對他終生都造成不可磨滅的惡循環影響也不一定。
所以這些年。
從時央被時家找回來,從鬼門關裡救回來開始,時景就一直在想辦法彌補她。
而這一次……
「那央姐她是……去哪裡了?要離開F國?不回來?還是出什麼事了?」
如果又是出什麼事了的話。
光是用腳指甲蓋想,錢培都能想到,時景原本才剛剛建立起來的心臟,可能又要再次崩潰。
並且這一次。
一定會徹底潰爛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時景。
錢培知道,這一次時景依舊不會說。
所以他也就是嘴賤,象徵性地問一句,並不期望時景能給他什麼回應。
然而,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
在錢培的意想不到之中,時景開口了——
「你有接到電話嗎?」
時景這句話說得相當無厘頭。
錢培聽懵了:「什麼?」
時景沒看他,隻淡淡地說:「我姐的電話,你有接到嗎?」
錢培:???
看錢培這個反應,時景就知道,他沒接到。
只是一個錢培沒接到電話,並不能給時景什麼安慰。
畢竟對於時央而言,錢培也確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那麼……他呢?
時景捏著手機的手指發緊,臉上的表情越發陰冷。
為什麼給毛小年都打了電話,卻獨獨漏了他。
為什麼又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個人不見了?
眼看著時景的表情一寸寸黑化,錢培突然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