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雖然沒正面回答,但也沒給黛安娜打哈哈。
跟敵人交鋒的時候,總要半真半假才有談下去的必要。
加上,黛安娜既然能提到這一點,就說明確實是有什麼影響因素在的。
而且……
花園。
時央眼底有什麼靈光一閃而過。
黛安娜臉上的表情鬆了一點,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雖然那些藥粉能通過各種花的氣味減弱刺激性,但是也只能儘可能地延長身體的虛弱時間而已。」
黛安娜說著,目光從時央的臉上掃過:「看樣子,花茶也沒少喝吧。」
「雖然被花的氣味減弱了刺激性的藥粉能緩解的你的身體疲倦時間,但是……」
「你家褚爺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身體也會對花和要分產生依賴性?」
看著黛安娜毫不掩飾的得意,時央的臉色總算一寸一寸地暗了下來。
原來,花的作用在這裡。
「會不會產生依賴性的,想來不用黛安娜小姐費心。」時央笑了笑,手從桌子底下拿上來,在桌面上敲了敲,「黛安娜小姐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然後,時央看了一眼手機:「我趕時間。」
黛安娜心頭一緊,偷偷地換了個呼吸。
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意識到,時央的話裡似乎在暗示什麼。
黛安娜想了想。
難道,時央是在讓她找理由說服她?
椅子離桌子的邊緣不遠,時央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長好看的,只打了一層亮油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著。
發出一點有節奏的,似乎又有點不耐煩的聲音。
黛安娜皺了下眉。
她從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時央了,只是那時候她並沒有把時央放在心上。
不管時央自身有多大的能力,有多大的智慧,多大的背景,在她這裡,都是無效的。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短短幾年時間,時央居然就已經養成了這樣厲害的性子。
「時央。」黛安娜的眼神斂起,已然不再把時央當成一個小姑娘看待了。
她突然抬起手來,就在對面的那個男人眼底一驚,就要去攔在時央前面的時候——
黛安娜突然拔了幾根頭髮下來。
下手毫不留情。
她的頭髮很好看,染過的黑色在這段時間下來,已經長到肩胛骨以下了,
發頂長長一段金色。
很順滑,就連扯下來的幾根也有光澤。
她把頭髮遞到時央那邊的時候,時央抗拒地往後倒了一點,甚至兩個嘴角都直接下拉。
嫌棄的意思顯露無疑。
旁邊的男人直接給逗笑了。
黛安娜嘴角抽了抽,直接把頭髮拍在桌子上,手上的鎖銬叮噹直響,折射出泠冽的寒光。
然後,她乾脆利落地起身。
「你愛要不要。」
頓了頓,在走出房間前,她轉頭看向時央:「拿著我的頭髮去找褚淮澤,他知道該做什麼。」
時央:……?
在時央出口阻止之前,黛安娜已經推開了門。
門外,褚淮澤穿著隨意,坐在一張待客沙發上。
光是這麼看著,就彷彿一位中世紀的貴公子。
黛安娜的眼中有光弱下去。
那場爆炸之後,他們憑什麼都過得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