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跟我一起去神經科做個病友吧。」

時央被他逗笑：「行啊，醫生喊我吃藥了，我先掛了啊病友。」

窗外的風輕柔地吹進來，將人台上的裙擺吹得飄飄蕩蕩。

忙活了一天，時央趴在內室的大床上，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從床邊滾下去了。

兩年了，時央難得睡個好覺，疲倦的臉上滿是輕鬆。

「嗤。」

夢裡有誰輕笑了一聲。

那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只是到了耳邊又變得模糊。

時央隻覺得一下子被拽入黑暗。

熟悉的感覺讓她腦中只有四個大字：財！神！駕！到！

「財神爺。」時央頭疼地揉揉眉心，「您可真會挑時候啊？」

她看不見說話的人形，一如兩年前逼迫她進圈一樣，那道聲音只是在她的夢裡雲淡風輕地說——

「這就想拍屁股走人了？」

「你祖上欠我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你現在退出娛樂圈，不出一個小時，你們家祖宗十八代行騙真相便會被捅上熱搜第一。」

時央沒了耐心：「神仙，我祖上都轉型好幾代了，早就不行騙了，您是哪個朝代的財神爺？」

財神：……

「兩年前的教訓，看來你是忘了。」

時央：……

怎麼敢忘。

提起來就想哭，甚至還想罵娘。

她很小的時候就出國了，高考好不容易背著家人考回國，卻被一個夢給毀了。

時央迷迷糊糊記得，財神爺第一次出現在夢裡時，那聲音很好聽，每個音都準確無誤地撩在她心上。

可說出口的話卻格外欠揍。

「時央，你祖上欠了我數不盡的財富，你得還債。」

這夢真是稀奇。

時央笑了：「都21世紀了，早就不興有罪連坐那一套了。您啊，還是去找我祖宗要債吧。」

那聲音的主人像是沒聽到時央說了什麼似的，自己又繼續說。

「我是財神，你祖上那位對我……欠下了我許多金銀，如果你不能還債，後果只怕不是你時家能承受的。」

時央無所謂地哦了一聲：「對不起，我是無神論者。」

財神：……

「你牆上掛的，桌上擺的，門後立的，還有你那手機殼，不都是財神？」

時央：「……您是白堊紀的神仙吧，知道這誰不？褚淮澤，娛樂圈頂級偶像，外號財神。」

財神：……

「我就是財神。」

時央氣笑了，夢裡這個聲音的主人怎麼跟個小孩似的，無理取鬧。

被攪了清夢，時央脾氣也上來了。

張口便罵：「時家十八代就出了我這麼一個女兒，你就找上門了，我看你不是財神，你是流氓。」

……

醒來的時候，時央覺得，無厘頭的夢罷了，並不將此當回事。

直到臨近開學。

時家的生意突然遭到了各種阻撓，就連一些遠房親戚都遭殃了。

有信神的親戚說，這是觸怒財神爺了啊。

時央這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果然當晚，那聲音又響了：「你還有贖罪的機會。」

字裡行間全是散漫。

時央咬著牙問他：「真是你做的？」

那聲音笑了一聲：「作為三大家族之一的時家，若非神力，只怕威脅不了分毫。」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有邏輯。

時央不再敢將它當作一個無厘頭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