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聽到手帕交這個詞,時央還沒反應過來。
傻愣愣地啊了一聲。
褚淮澤提醒她:「你的戲。」
時央圓了嘴巴:「你的意思是......你接了感情戲?!」
此感情戲非彼感情戲。
剛才聽褚淮澤說的時候,時央還以為是跟他以往演的那些電影一樣。
大多是批判揭露性的,或是表達了某種社會風氣和理念。
總之,還怪深奧的。
褚淮澤出道近七年,幾乎保持著一年一部的大製作。
作品不是特別多,但也絕對不少。
可確實是很少演跟女主角的感情戲的。
時央咂巴了下嘴:「怎麼突然要演感情戲。」
褚淮澤也愣了下。
想了想:「大概,是想感受一下人的真情實感?」
時央笑出聲:「您還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太妥當。
摸著耳垂轉向玻璃外頭去:「不過粉絲們確實也猜測過你什麼時候會接感情戲了,這是個機會。」
褚淮澤嗯了一聲,聲音裡多了絲笑意:「我也這麼覺得。」
他的目光落在時央的背影上。
落日餘暉透過玻璃籠罩著她,像鍍了一層濾鏡。
小姑娘站在花叢前,不知道在往玻璃外頭看什麼,一隻胳膊抖啊抖的。
……
要不怎麼說姐弟之間有種魔力磁場呢。
時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不過是不想直面褚淮澤,順便看看不遠處自家廚房的燈亮了沒。
結果斜前方的大道上突然有個人仰頭看過來。
時央整個身子都僵在那裡,偏就下頭的人還心情很好地邊沖她笑,邊掏出手機。
時央一隻胳膊縮在身前,小幅度地沖外頭的時景擺手。
別跟我打招呼!別!
快回家去!
結果外頭的傻麅子還以為自家老姐跟他招手呢,興奮地掄著胳膊回應她。
褚淮澤站在時央身後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蹦蹦跳跳地沖這邊喊什麼。
「認識?」
時央欲哭無淚,心裡已經將時景蘸上雞蛋液,裹上麵包糠,下至油鍋炸至金黃了。
她閉眼捏了捏拳頭,轉身眼不見為凈。
「我......那是我經紀人,他來接我了。」
時央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伸手就要垮上小包。
褚淮澤:「我沒記錯的話,外面那個應該不是方元。」
時央頭疼:「你記錯了。」
褚淮澤:「......我覺得我記性還行。」
時央認真地看著褚淮澤,一本正經地睜眼說瞎話。
「褚叔叔,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很正常。」
不知道這句話有哪裡取悅到他了。
時央看著褚淮澤突然勾起唇角,也不再反駁她。
很顯然是打算放她一馬。
時央剛鬆了口氣,包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戰書」倆字明晃晃地掛在屏幕上。
此時倒真是很微妙地像人生給她下戰書來了。
她語氣不善地接起來:「喂。」
「那是誰?」電話那頭的時景聲音有些不對,「時央你給我趕緊下來。」
時央:??
「來了,你怎麼回事,誰給你的勇氣直呼我大名。」
她邊講電話邊熟門熟路地去按電梯。
電梯的密碼褚淮澤進來的時候已經開過一遍,此時沒人出去,自然還沒上鎖。
時央沖褚淮澤擺了擺手,比了個嘴形:「褚叔叔再見。」
褚淮澤笑著點了下頭。
電梯門合上的時候,褚淮澤的笑容已經盡數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