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摸了摸耳垂:「那你翻一段出來......我試試看?」
褚淮澤從善如流,很快翻到一段男女主的對手戲,指給時央看。
那段戲還被用紅筆著重標了出來。
內容是男主掙脫了壓著他的保鏢,將女主撲倒在地上,厲聲質問她:「為了你的前途,為了一個升職的機會,你打算就這樣用我來頂罪?」
男主的罪名是不完全成立的,但是女主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所以面對男主的質問,她沉默不語。
男主強硬地掰著女主的下巴,惡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我希望你不會後悔。」
時央搭在沙發上的指尖猛的一緊,心臟劇烈收縮,腦中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接連湧出來。
「我希望你不會後悔。」
男人一身風華,眉眼柔和卻裹狹冷意,說出口的話利刃般掃過。
時央呼吸一滯,逐漸聽不到褚淮澤念台詞的聲音了。
「央央?」
「時央央。」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低沉清冽,和腦中總出現的聲音有些微妙地重合。
時央白著臉去看褚淮澤,好半晌眼神才逐漸聚焦。
自從回國後,她已經很少會有這種她不熟悉的畫面突然出現的感覺了。
時央低斂著眉眼,壓下心頭那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
看到這裡,褚淮澤已經靠了過來。
強烈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起來,時央呼吸一窒。
褚淮澤斜倚在她旁邊,輕笑:「這段在你看來,男主是什麼樣的情感?」
時央被問住了,從劇情和褚淮澤的氣息中回過神來。
「你說女主的話,應該是左右為難的情感吧。至於男主,男主這個人物的精神世界有點複雜啊。」
褚淮澤起了興趣:「怎麼說?」
時央舔了舔嘴唇:「男主這個人雖然本心是正義,但是總是遊離在不法的邊緣,女主會懷疑他其實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接過褚淮澤又端起來的陳皮茶潤了潤喉,繼續說到:「所以男主本身應該就對女主的愛不太確信,一方面希望女主相信他,一方面又在做女主不該相信的事,所以他自己也很矛盾。」
褚淮澤笑著看她:「分析地不錯,繼續。」
時央停下來和他對視:「你呢?你怎麼理解?」
褚淮澤愣了一瞬,然後苦笑著搖頭:「我理解不了。」
時央不解:「怎麼會理解不了呢?哪怕從分析上淺顯地去理解......」
褚淮澤說:「可能見過真人還原會好理解一點。」
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你那天拍的那個吻戲是怎麼理解的,說說?」
腦中猛地竄進那天她把盧頌當成褚淮澤的畫面,耳尖紅得滴血。
時央硬著頭皮開口:「說得好像你看過那場吻戲一樣。」
褚淮澤笑而不語。
他自然是看過的。
因為他那天會議上的反常舉動,華東區總裁華盛想了又想,決定將功補過,就問導演要了那晚拍的所有鏡頭,打包發給褚淮澤。
他特地從裡頭挑了那場吻戲來看。
雖然是借位,但是時央在鏡頭裡的表現確實很出彩,無論是感情還是小動作,都很有層次很符合劇情。
時央見褚淮澤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什麼。
她也不急,就這麼端著陳皮茶小口小口地嘬。
清香的陳皮茶中散發出一股甘甜,在口腔裡活躍地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