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時央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媽從包裡翻出了一張印著褚淮澤的名字的登機牌。
鄭重其事地,彷彿交託時家家宴邀請函似的遞給了褚淮澤。
時央:???
「媽?」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鄭玉華,「你哪來的身份信息?」
鄭玉華不好意思地笑笑:「怎麼說你澤哥也算你師兄,都是BC出來的,我讓程北調了一下以前他在BC的身份信息,這不就有了嘛。」
這他媽的?
早有預謀?
時央眉頭都皺成結了,一把拽住鄭玉華:「媽,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犯法的知不知道!」
「哪能啊!」鄭玉華兩手一攤,一幅事不關己的表情,「BC直接定的,算是公務出行,我可沒看啊。」
時央:……
這話說的,完全沒有錯處,BC只是以公務出行的緣由定了機票,至於褚淮澤早就脫離了BC的事,這機票對於他來說,也就只是去或不去的選擇罷了。
絕了。
她抱歉地看向褚淮澤,然而褚淮澤卻雙手接過機票:「麻煩鄭老師了。」
時央上下唇一抿,看著褚淮澤眼中沒有半分掩飾的愉悅,揉了揉眉心。
操。
虧她還覺得這事兒不妥,倒是忘了,褚淮澤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倆在一起了。
鄭玉華是個會來事兒的,給褚淮澤訂機票的時候就和時央的位置相鄰著挨好了。
國內短途航班的頭等艙沒有那麼複雜的構造,時央轉頭就能看到褚淮澤。
男人一隻手搭在餐台上,撐著腦袋像在補眠。
飛機起飛時不能關小窗,明媚的光線從小窗外射進來,在褚淮澤的臉上投下黑白分明的光影。
時央掏出手機拍了一下,越看越覺得奇妙。
人的感情裡,怎麼會有一見鍾情這種東西呢?
從第一次被時賀帶去參加電影首映,看到褚淮澤的一瞬間,她就被少年深深吸引。
再到後來千金散盡式地瘋狂追星,再到脫粉後被褚淮澤和屏幕前不一樣的態度氣到。
現在這個橫跨了她整個青春的人,居然就要跟著她回家了?
時央縮小了那張偷拍的照片,看得唇角都勾起來。
真是的,好端端的男人,幹嘛長這麼好看。
斜後方,程北背靠機椅,目光從時央身上收回來,緩緩轉向窗外。
沒關係,沒關係。
這麼多年了,早就習慣了。
他喜歡她,從來都與她無關。
……
飛機在高空飛行近三個小時後,開始緩慢降落。
一出停機坪,時家派來的人早就侯在外面了。
管家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帶著白手套,非常有儀式感地替他們打開了車門。
目光落到褚淮澤身上時,停頓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開口:「褚先生請。」
「謝謝。」褚淮澤手抵在車門框上,讓時央先進去了。
兩輛庫裡南在城郊大道上一路飛馳,停在了一座很歐式建築的老宅前。
看得出來這棟住宅常年有專人修葺,建築風格像是上個世紀被侵佔時的產物。
能完好無損,甚至金碧輝煌地保存到現在,確實是很耗費人力物力的一件事。
也足以看出,時家驚人的財富。
為每個都開好門後,管家兩手垂在身側,跟在眾人身後。
在進入老宅大門的時候,管家不動聲色地看了褚淮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