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周穎禾笑得溫柔又純良，「我可以請到鄭老師。」

她翻出手機看了看，找到了鄭玉華的微信：「既要修改女二和女三的戲份和咖位，又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通過廣電的審核，還要讓劇情流暢不出問題……只能請鄭老師出馬了吧。」

周穎禾一貫如此。

說出口的話分明帶著刺，可卻讓人覺得她無比懂事，面面俱到，什麼都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導演一愣，眼中突然有些猶豫。

如果能請到鄭玉華，那就算換掉時央央，上頭的人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反應吧。

畢竟鄭玉華在業界的意義，可不是一個三線藝人能比的。

特別他們這部要上星的劇，如果有鄭玉華的加持，別說廣電會多給幾分面子，就連時光傳媒都會給他們更多優待。

導演低頭搓了搓手，心情有些複雜。

一邊是製片人指名點姓選中的女二，一邊是鄭玉華是周穎禾的雙重加持……

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包煙，抖出一根，只是夾著沒點上。

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讓我想想。」

周穎禾但笑不語，經紀人接收到她的信號，連忙冷笑一聲：「那導演可要想得快一點了，我們穎禾和某些三線的小明星可不一樣，行程排得很緊湊呢。」

她從大包裡掏出ipad來打開行程表，不遠不近地在導演面前晃了晃：「如果不是真的敬重導演你，我們穎禾可不會答應臨時插進來一個角色，而且還是女二。」

導演低垂的腦袋眉心一皺。

只是到最後，他也沒有表態。

只是在看到時央央往這邊走的時候，對著周穎禾的經紀人擺了擺手：「這部劇投資過大，不是我說換劇本就能換的，穎禾你提出的條件很誘人，我先往上報一報，我相信投資方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周穎禾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斂，經紀人已經冷下臉了，當即就挽著周穎禾的胳膊要帶人走：「那就不打擾導演你了。」

她看了看快走到附近的時央，笑出聲：「孰輕孰重，導演你在圈子裡混了這麼久了，應該能分得清大家的重量級吧。」

說完，她就準備帶著周穎禾走了。

路過時央央的時候，周穎禾笑著跟她打招呼：「央央今天的戲拍完了嗎？」

「拍完了。」時央笑得賊甜，一雙小狐狸眼彎彎地眯成了月牙，「穎禾姐要回去了嗎？」

周穎禾點點頭，像是遲疑了一下，想要問問她是不是要去見褚淮澤……

然而——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一瞬間，時央突然開口：「聽說孫敏珊不會繼續拍這個角色了？」

她輕聲地笑：「那穎禾姐會接拍她的角色嗎？當時拍《千斤女侯》的時候多虧了穎禾姐帶我。」

時央眼底有些懷念：「那是我第一部拍成功的戲，至今都印象很深刻，沒想到這麼快就從籍籍無名的十八線到了和穎禾姐一起拍新戲的時候了。」

周穎禾臉色一頓，垂下眸子。

剛要開口，就見眼底下時央的腳步抬起。

在走遠的前一秒。

她說——

「人心是最善變的東西，這話果然沒有說錯。」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

「物是人非。」

「是這樣沒錯吧，穎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