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是公關部的人直接發給我的,我把時董……害!我這一時沒想起來時董是你爸。」方元亂七八糟地講了一堆,但還是堅持,「你有空還是來一趟比較好。」
他劃拉了一下電腦裡的行程:「你這段時間翹掉的行程,我覺得有必要重新安排一下。」
他在表格上圈出時央因為去了M國而沒參加的活動。
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些金主爸爸們倒是比我更能適應你的身份了,原來因為你翹掉活動還很生氣的,昨晚的熱搜一爆出來,全都改口了。」
「都說什麼了?」時央把手機夾在杯托裡,開了免提,彎腰下去撿小皮鞋給自己套上。
方元笑了一聲:「你是不知道,你剛出道那兩年我求著拉活動的金主爸爸,現在被你放個鴿子都還眼巴巴地跑回來,讓你抽個時間補上。」
「真的,要多卑微有多卑微,我承認我真的有爽到。」
時央也笑了一下:「那趕緊補上吧,你幫我排一下行程。」
講電話的時候,時景已經載著時央調頭往時光傳媒大樓開了。
S市送時央的那輛卡宴停在機場了,時景現在開的是時照的助理送到機場的黑色帕拉梅拉,造型略拉風,好在顏色夠低調,車身也扁一點。
所以混在別的大車裡,從時光傳媒大樓外繞進地下車庫的時候,圍在外頭的記者倒是沒發現。
直到時央從32樓的電梯裡出來,方元才後知後覺地給她發了一條語音。
「對了,外頭有好多記者圍著要採訪你關於時家繼承人的事情,你注意來的時候避著點。」
時央:……
時景嗤笑一聲,手裡的車鑰匙在食指上打著轉:「你這個經紀人,要不換了吧,沒點眼力見。」
時央兩手一攤,嘆了口氣:「自己跟的經紀人,再坑也得跟到底啊。」
時景眉梢一挑,目光落到時央有些愉悅的背影上,勾了勾唇角。
下一秒,在時央的身影消失在門裡的時候,唇角又垂了下來,撥通了一個國際長途。
「Hello?」電話那頭想起一個陌生的聲音,一開口就是濃重的M式發音。
時景用M語問他:「請問手機的主人呢?」
「您是問錢江鳴先生嗎?」那人說,「剛剛院長找他有事,我是他的同事,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您轉達。」
「不用了,謝謝,麻煩讓他有空給我回個電話。」時景掛斷了電話,指節一寸寸收緊。
時央是從錢江鳴私人醫院裡出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如果那個醫生是錢江鳴拜託來暫時治療時央的,那他幫著他們瞞了時央這麼多年,不可能會在這件小事上疏忽了。
怎麼說也該叮囑這個女醫生要用別的理由來對時央進行治療。
還有之前在長明台碰到兩個人,口口聲聲說時央是神經病,可是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第一個他打了對方一個頭破血流,自己也受了傷,被錢培強行帶到錢江鳴這裡包紮。
至於第二個,還沒下狠手就被程北攔住了。
但這一切絕不是巧合。
時景收起手機,兩手揣在兜裡,拐進時光傳媒32樓的玻璃門內。
沒走幾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方元的辦公室主位上的時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