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翩翩一愣,好不容易站穩的身形又晃了晃。
「時央學姐?」
想到剛剛時央在許常欣的面前幫了她,嚴翩翩就覺得時央應該是對她友善的。
所以她才能完完全全就不給許常欣面子了,直接就把自己當成了時央的腿部掛件。
然而……
一想到如果時央不像許常欣那麼好對付,沒法跟在時央背後狐假虎威的話。
那麼許常欣那裡,她必然是無法回頭了。
就算回頭,也會被許常欣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甚至比以前的態度要更不如。
而如果無法回到許常欣那裡,那下場一定會更慘。
她是跟過許常欣的人,那些許常欣為了維護自身形象而不願意做但是又想達成的目的,都是由她去完成那些過程的。
而一旦脫離許常欣的跟班身份,又沒有時央的庇佑,那她嚴翩翩……
至少在B大,就算是完了。
因為,她會從施暴者,變成被施暴者。
而以許常欣睚眥必報的性格,她只會比以前的被施暴者們更慘。
嚴翩翩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下場,還有自己好不容易熬進學生會這件事,就覺得,時央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抓穩了,一步登天。
抓不穩,無間地獄。
嚴翩翩深呼吸了一口,目光落到時央不緊不慢地走遠的背影上。
「時央學姐!」
嚴翩翩緊緊跟著時央的腳步,甚至相當自覺地落後了她小半步:「您能幫我嗎?」
幫?
這個字一說出來,時央的腳步總算頓了頓。
但是,並沒有停下。
只是時央對嚴翩翩說的這個幫很感興趣。
因為從這小半天的僅有的幾次接觸下來,嚴翩翩並不是一個會主動找人幫忙的人。
她是會利用自己的各種優勢和劣勢瘋狂往上爬的人。
不管利用什麼,不管損害誰的利益。
目的就是,為了通過這些事,讓對方主動「幫」她。
或者說,讓對方主動達成她的目的。
不管是出於回報,還是出於施捨。
所以,從嚴翩翩的口中坦誠地說出「幫」這個字,時央還是覺得有些意外的。
見時央有所鬆動,嚴翩翩趕緊趁熱打鐵。
「您可能也看出來了,在來這個節目之前,許……許會長一直都是把我當奴隸使喚。」
時央眉梢輕佻,不知是哪個詞讓她有些想笑。
而這會兒,嚴翩翩滿腦子都在怎麼跟時央控訴許常欣上,以圖時央能把她救出許常欣的魔爪。
所以,她根本沒注意到時央臉上一閃而過的輕蔑。
「一直以來,許會長都只顧著宮鬥,把好好的一個學生會,和好好的一個B大弄得跟宮鬥現場一樣,逼得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不得不加入她的陣營。」
嚴翩翩說到這裡,觀察了一下時央的表情,見她臉上沒什麼特殊的情緒,甚至看起來像是有在認真聽。
這才繼續往下說:「我們這些底層小老百姓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就跟古代的百姓受到縣令的壓迫,好不容易遇到個青天大老爺,只能辦法抱您大腿了。」
最後,嚴翩翩深呼吸了一口:「時央學姐,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