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裴家大院,時央看了眼被她摁滅的手機。
剛剛正在講重要的事情,毛小年就過來了。
還好對面反應快,直接掛斷了電話。
時央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聽著耳邊的毛小年嘰嘰喳喳地講個不停,轉頭四下看了看。
「央央姐姐,你找什麼?」毛小年跪坐在沙發上,好奇地順著時央的目光四下去看。
毛小年突然的問話完全吸引了時景和程北的目光。
兩人齊刷刷地看過來的時候,時央突然心裡一咯噔,莫名有點心虛。
剛要開口解釋,就聽到男人低沉微啞的獨特嗓音響起:「久等了。」
褚淮澤無視了三人投來的目光,徑直走到時央面前,然後,目光落到毛小年身上。
或許是因為他長期處於人上人的位置,眼角眉梢微微一有點變化,就不自覺地顯露出上位者的氣場。
毛小年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縮,就要給褚淮澤讓位置。
然而,屁股剛一抬起來,又覺得不對。
憑什麼呀?
毛小年一屁股墩落回去,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甚至還衝著褚淮澤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胸脯。
然而,褚淮澤根本沒多看她一眼,直接就坐在了時央的另一邊,手裡端著關東煮,把簽子抵在杯口,熟練地把北極翅和丸子們擼了下來,插了一小塊蘿蔔遞到時央手邊。
「墊墊吧,不要吃太多,到了S市睡醒之後,估計會有人排著隊找你吃飯。」
時央哼哧哼哧地往嘴裡塞了一小口煮蘿蔔,嘴裡哈著燙氣,眼睛直勾勾地落在褚淮澤手裡的其他關東煮上。
褚淮澤抹了一下她的唇角,騰出一隻手把時央的手嘬成一捧,揉了兩下,然後把那一杯關東煮都塞進去:「暖暖手。」
時央一到冬天,手腳冰冷的癥狀就開始變嚴重,吹暖氣穿毛襪戴手套,統統都不頂用。
兩人一個吃一個投喂,全程沒多說一句話,默契到了極點。
這間vip候機室的氛圍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時央捧著關東煮的手暖和了,連帶著心思和腦子都活絡了一點。
很快就感覺到了一旁毛小年幽怨的眼神。
時央咕咚一下咽了口玉子燒下去,後知後覺地看向時景和程北的方向。
「時央。」時景靠在沙發邊上,兩手揣在兜裡,一張精雕細琢的臉褪去幾分少年的稚氣,微微硬朗起來。
他瞳孔黑漆漆地看著時央,掠過褚淮澤的時候,帶著點微不可查的敵意。
「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時央一口關東煮嗆在喉嚨裡,差點沒咳嗽起來。
「那什麼……」時央舉起杯子,遮住小半張臉,透過一根根簽子看著時景:「我說他是順路,你信嗎?」
時景:微笑.jpg
時央咳咳兩聲:「那我說,爺爺想見他,你信嗎?」
時景額角一抽:「你等等。」
然後,反手掏出電話打給時賀。
時賀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對這種春節啊,守歲什麼的,總是很有儀式感。
特別是這一次,他非常有心機地給孫皓明示暗示過了。
孫女婿要登門,他怎麼能睡得這麼早。
所以時景的電話一撥出去,時賀就很利落地接通了。
只是一看名字,時賀嘴一撇:「怎麼是你啊?」
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