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央的淺層記憶裡，大概只能記得她小時候失蹤了一年，並且遭受了相當大的打擊。

但在她的深層記憶裡，她本能地對M洲那個被炸毀的研究組織有很大的心理抗拒。

毛小年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手背，安撫似地問她：「你還要聽嗎？」

「聽。」

時央的手從沙發靠背上拿下來，十指繞在一起。

像是緩緩從」M洲科研組織」這幾個字帶給她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你知道什麼，都告訴我。」

毛小年低低地嘆了口氣。

「當時知道M洲那個科研組織爆炸的時候，我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醫生告訴我，那個爆炸的科研組織是個精神控制的研究院，主要是通過對實驗體進行心理控制，來達到研究目的。」

時央交纏的十指緊緊地摳住指關，每一個骨節都在用力過猛地泛著白。

毛小年抿了下唇，目光落在時央發白的手指上：「那時候我還沒有聯想到你失蹤的事情。」

「M洲的那座研究院爆炸後，各個國家都隱藏了這個消息，所以我也只是在我那個有同學在那裡工作的老師介紹我去的。」

「而且當時我年紀小，對這些理解不深。」

「直到有人告訴我，你和那件事情有關……」

時央緊叩的十指突然蜷在一起，身體也不自覺地打顫：「是誰告訴你的？」

毛小年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是一個女人。」

那時候毛小年年紀還小，未成年的小姑娘哪裡知道去關注那麼多細節。

毛小年看著時央：「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是我調查了一些事情，那個科研組織裡，養了一批實驗培養體。」

時央臉色發白，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可聲音裡卻很堅定，她啞著嗓子問毛小年：「什麼是實驗培養體？」

「說白了……就是把年紀很小的孩子拿來做實驗體，然後從小養到大，來觀察這個孩子長大過程中，接受了科研組織裡面的治療和實驗最後腦子和人體都有什麼變化。

時央咬著一點下唇，唇上的血色逐漸消失。

雖然毛小年說得這麼詳細，時央還是沒能想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一刻，她隻覺得整個身體就像浸入了什麼液體，發冷，發寒。

「後來我再調查下去，大概就和你的時間線對上了，我偷偷找人了追查了那件事。沒想到，和你的時間線都對上了。」

毛小年認真地看著時央：「就是因為我不敢肯定，當年被抓去做人體實驗的小孩裡有沒有你，所以後來我才會一直跟你確認…」

時央腦袋低垂，一雙眼睛看著裙底下凸顯出來的膝蓋的位置。

良久，她問毛小年，聲音裡有些不經意的顫抖：「你知道那個科研組織裡到底會對實驗人體做什麼嗎？」

毛小年想了想：「只知道一點。」

「據說那個科研組織的人會每天給孩子們吃他們自己研製出來的致幻葯，除了觀察藥物的使用過程，還有會通過一些特有的手段來影響人的記憶。」

毛小年說得，幾乎都對上了。

不等時央開口，毛小年又說：「當年那個研究院裡，死了不少孩子，這件事在世界各國的高層裡都鬧得很大，我也是求到Z那裡才查出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