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毛小年對時央的喜歡程度。

與其讓時央掉進坑裡，不如她親自跳下去。

只是，如果毛小年對這些事情是知情的，那麼，關於時央的身體狀況，她又知道多少呢？

程北看著電腦顯示屏上，毛小年打人的畫面。

說實在的，當年他沒怎麼見過毛小年打人，還是聽時景他們說的比較多。

但是他們這些小輩，尤其是男孩子，幾乎每一個都是從小被送進部隊裡訓練過的。

所以毛小年打人有沒有章法，一眼就能看出來。

如果以前毛小年打人的時候，按照時景說的，就是瘋婆娘一個，一門心思想弄死人家。

那至少這個視頻裡的毛小年不是。

她這一下一下地砸下去，雖然看上去有點讓人慎得慌，但是下手很克制力道和砸下去的位置。

每一下都盡量避開了要害，隻選了一些能把人打昏，看上去青一塊紫一塊，還能流點血，但卻是傷在了隨便住個兩天院就能痊癒的地方。

時景嗯了聲，揉了揉眉心，斂去眼底的燥意問程北：「那毛小年的事，你怎麼處理？」

「不處理。」程北關掉那個視頻，目光落到毛小年的行程表上，「你以為我為什麼帶毛小年回來的。」

時景剛坐上車，空著的手正準備掛擋，指尖一顫，不太贊同的樣子：「你利用她？」

其實從程北帶毛小年回來開始，時景就大致能猜到是和時央的身體情況有關。

現在回頭想想，當初毛小年會那麼契而不舍，甚至冒著刺激時央的風險回回都問她失蹤那一年的事情，想來是知道了什麼的。

但是時景當時只能做到把她送走，為了時央好，也為了她好。

毛小年也是同意的。

可現在回來呢，毛小年知道程北要做什麼嗎？

「我沒有利用她。」程北在行程表上拖出幾個投來了解約的項目畫紅，不緊不慢地開口，「小年她看到央央的那部電影宣傳片了。」

時景猛地握住了換檔桿。

時央演的那部電影，女主是個在電影最後被判定為精神病的設定。

腦中有什麼零碎的片段在一點點地拚接。

電話那頭的程北說：「看到宣傳片之後她主動聯繫我說要回來，直到前不久我才給她辦完手續。」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巧合，再要說毛小年對時央的事情不知情，可就說不過去了。

時景默默記下來，把車開出了井村。

而洋房二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時央聽著電話裡一遍又一遍的忙音，眉頭越發皺緊了。

這個程北，關鍵時候怎麼聯繫不上人。

時央匆忙換了衣服準備直奔BC大樓。

剛一走出門，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洋房前的車道旁。

見時央出來，駕駛座上的人下了車，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早上好。」

時央坐進車裡，眯著眼睛看替她系安全帶的褚淮澤：「不早了。」

褚淮澤邊打方向盤邊笑：「你剛睡醒，所以早上好。」

時央好笑地嗤了一聲，等到褚淮澤把車子開出井村的時候，她才猛地反應過來：「等等！我得去一趟BC！」

褚淮澤沒有調頭，徑直穿過一個綠燈往遠了開：「為了毛小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