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扶著褚淮澤的手站在落地鏡前,活動了一下酸意未消的身體。
心裡感慨,還好是冬天。
這要是夏天,就褚淮澤的狠勁,她身上那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怎麼回事的東西,她都不敢回家!
算了,還不是她自找的。
昨晚是她自己摸到褚淮澤房裡的。
本來是少女心性,把這事兒就當成一個兩情相悅,情到濃時,真情流露,水到渠成的儀式。
她哪裡想得到,居然是這樣的……
而且現在想想,泡澡的時候褚淮澤也提醒過她了,還刻意避開她了,是她自己不長記性無理取鬧,一通瞎想又著了道。
男人這種生物,尤其是褚淮澤這樣的!
她怎麼能低估他的戰鬥力呢!
時央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小聲嘀咕——
「讓你作讓你作!自作自受!」
褚淮澤:……
他抬手扣住了時央的手腕,然後往下拉:「走了。」
時央空著的手扯了扯燈芯絨長群裡面的黑色高領針織衫,小步小步地跟在褚淮澤後面。
走不快。
腿太酸了。
雖然剛剛褚淮澤是想直接抱她走的,但是時央想到一會兒回去吃年夜飯,總不能讓褚淮澤一路抱上飯桌吧。
真這麼做的話,別說鄭玉華他們,恐怕時賀都能看出來他倆發生什麼了。
到時候她也不用上桌了,找個桌底下把自己刨個坑埋了吧。
時央小步跟在褚淮澤身後,雖然褚淮澤刻意放慢了腳步,但是人身高和腿長的優勢在那,加上時央現在走的是真慢。
所以走兩步褚淮澤就得停下來等時央挪上來。
時央一直低頭看著褚淮澤的手腕。
她說怎麼剛剛給她找衣服的時候那麼快,好傢夥,還是個心機男孩。
褚淮澤黑色的大衣底下是一件和時央的連衣裙同色系的燈芯絨襯衫,裡頭也配著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
和她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套情侶裝。
時央抿唇偷偷地笑,褚淮澤停下來等她。
等了兩步,見她越走越慢,直接轉身長臂一伸,把人撈了起來。
被褚淮澤快步塞進車裡,時央掙扎著抗議:「你這樣我一會兒怎麼回家啊!」
褚淮澤躬身替她系好安全帶:「我不抱你你回去就能正常走路了?」
「不是……」時央被哽了一下,硬著頭皮反駁他,「至少我現在習慣一下,一會兒沒準能努努力不讓他們看出來。」
褚淮澤收手的時候順手摸了摸她蓬鬆的發頂:「行了,我有辦法。」
時央撇嘴,不太信任地說:「你有什麼辦法?」
難道還能馬上讓她不酸痛嗎?
直到車子開進時家的住宅區,兩人從車上下來,褚淮澤直接抱著時央進了餐廳,把人在位置上安頓好後——
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時央總算知道,褚淮澤的辦法是什麼了。
「什麼?!扭了?你倆消失了一天一夜,幹什麼去了,怎麼會扭到腳?!」
鄭玉華聽著褚淮澤的解釋,夾菜的筷子都停下來,不可思議的目光直往時央的腳踝上落。
時央一聽到這句一天一夜,眼皮子心虛地跳了一下,就連擱在腿上的左手都縮了一下。
鄭玉華收回目光的時候,一眼就瞥到了她的左手。
眼睛蹭地一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