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陷進沙發裡,不斷下沉,恍恍惚惚。
時央感覺鼻尖一直縈繞著奇妙的茶香,讓人又清醒又混沌。
「央央……央央……」
褚淮澤的聲音低沉又壓抑,摟著她的動作溫柔又克制。
就像是捧著一件水晶做的珍品,手指細細摩挲過皮膚都放輕了力度,生怕碰疼了她。
時央顫抖著,隻覺得每個細胞都在膨脹,她的手指絲絲地蜷縮著,留出來的一點指甲陷進掌心,指骨發白。
褚淮澤鬆開她一點,扣著她手腕的手向上,慢慢滑到她攥緊的小拳頭上。
他親了親她的唇:「央央,鬆開。」
時央身體一顫,眼尾泛著粉,和耳垂的皮膚一樣,耳尖爆紅得要滴血似的。
「唔——」
她剛一鬆開點手,褚淮澤修長骨幹的五指便擠了進去,嚴絲合縫地和她十指相扣,撐開了她的指尖,掌心蹭了蹭剛才被時央死命掐著的地方。
「褚淮澤……」時央慌亂地眨了眨眼,嗓子裡的聲音沙啞到她自己的嚇了一跳。
褚淮澤身形一頓,壓低了腦袋,直直地看著時央,眼底的情裕翻湧:「叫哥哥。」
時央的臉登時爆紅,渾渾噩噩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甚至還知道還嘴了:「當初是誰不想聽我喊哥哥的。」
褚淮澤輕笑,額頭蹭了蹭時央的腦袋。
他就說小姑娘脾氣大,這事兒在心裡暗搓搓地記恨了他一整年。
當初哪裡是他不想聽,只是怕她想起來,心裡又歡喜又害怕,歡喜她記得他,又害怕她想起痛苦的事情。
「我錯了。」褚淮澤從善如流,鼻尖對著時央的鼻尖,呼吸均勻又曖昧,「既然這樣,不叫一聲叔叔?」
時央一聽這個稱呼,又想起當初自己真就叫他一聲叔叔,不過是為了反過來嘲笑他。
只是後來被孫皓反覆強調那一聲叔叔的奇妙關係……
時央眼眸慢慢下滑,大致確認了一下兩人現在的動作。
這要再喊一聲叔叔,可比哥哥要羞恥上幾百倍了。
「我不……」時央話未說完,嘴巴就被堵住。
一陣天旋地轉,時央總算又能呼吸上新鮮空氣了。
「叫哥哥?」褚淮澤抵著她,半誘哄著她,「叫一聲哥哥,就放過你。」
時央咬著下唇,下唇的唇色開始泛白,整張臉卻開始充血。
褚淮澤又低下頭,輕而易舉地蹭開了她的齒關:「現在知道害羞了?」
時央不吭聲。
褚淮澤的手指摸索了一下她的手背:「剛才是誰說不怕的,是誰扯著我的衣領……」
話未說完,褚淮澤突然看到時央閉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
「阿澤哥哥。」
褚淮澤的身體頓時僵住。
時央的聲音又軟又嬌,帶著點少女的憨態,卻又乾澀得不行。
她一雙小狐狸眼裡有些水霧氤氳,纖長濃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上下扇忽,眼尾有點紅,鼻尖也有點紅,一張咬過的唇綳著,血液浮在表面。
看得人心都軟了,化成一江春水。
褚淮澤俯下身,把她撈進自己懷裡:「再叫一聲?」
時央靠在他的肩頭,聲音裡多了一絲哭腔:「阿澤哥哥。」
啊,她的阿澤哥哥。
那年的大火洶湧得她一個十歲的孩子都知道在劫難逃,褚淮澤那年也不過15歲,就算再聰明,又怎麼可能一點都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