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這一串,給黛安娜問懵了。
她是什麼人?
黛安娜好像真的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當年研究院裡在做什麼,她是知道的。
用在孩童身上的人體實驗。
為了研究人類的智力極限。
而她,也是這群實驗活體中的一個。
只是,自打她有記憶以來,她就在這個研究院裡了。
第一次見到褚淮澤,她被他的容貌驚住了。
研究院裡負責她的護工給她講過故事,雖然那個護工很快就再也消失不見了。
但是那個人偶的故事,黛安娜卻始終牢牢記著。
而褚淮澤,他就像故事裡的人偶一樣美麗。
從見到褚淮澤的第一眼開始,黛安娜就知道,她要得到他。
就像故事裡的小女孩為了得到人偶不擇手段。
這可是,她無聊的實驗體生涯中最好的玩具了。
而且後來也的確不負她所望。
因為褚淮澤的智商,研究院的人對他相當看重。
甚至在做人體實驗的時候都過分小心。
一些大大小小的實驗,只要沒有確切的把握,都不敢輕易放在褚淮澤身上試。
不做實驗的時候,就把他關在實驗室的最深處。
那裡,沒人進得去。
而她,就是那個最好的,最適合替褚淮澤試驗那些實驗在褚淮澤身上的可行性的人。
多好啊,她喜歡的玩具,她當然要對他負責。
萬一這些人把她的玩具弄壞了怎麼辦。
後來,實驗室裡來了一個小女孩。
在一個黛安娜習以為常要替褚淮澤試驗的時候,突然,沒人來帶她去實驗室了。
因為她做實驗的時候相當配合,所以實驗室的人不像拘著褚淮澤那樣拘著她。
她在實驗室裡自由得很。
只是,正是這個自由,讓她發現了,他們找到了更好的,可以替代她為褚淮澤試藥的實驗體……
「真是想不通。」黛安娜看著時央,目光從她身上雷達似的一寸寸掃過,「他們怎麼會選你這樣的蠢貨來替代我呢?」
時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什麼替代你?」
黛安娜沉著臉,笑意少了一半:「如果沒有你,我的玩具就一輩子只和我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時央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了。
她是在說。
如果沒有她,褚淮澤就還是她的玩具,會一輩子都是她的玩具。
不知是不是被氣得狠了,時央一下子笑出了聲。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當年時央在研究院深處找到褚淮澤的時候,完全是誤打誤撞。
當時一看見褚淮澤,雖然沒有過得多好,但絕對是沒有經歷過每天每天的人體實驗的。
和那些被拋棄的實驗體相比,時央已經知道自己算是相當優質甚至完美的實驗活體了。
可見到褚淮澤的時候,她大概知道,這個研究院如果想要最後研究出點什麼真正歷史性的東西,就會把在她身上試驗的,成功的藥物,全都對褚淮澤再試一遍。
他是實驗的根本。
而她,是他的基底。
時央手指動了動,打著轉,手裡的手機在指尖滑來滑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只是個為褚淮澤服務的實驗體吧?」
「玩具,你也真是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