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的這通消息一發過來,景少就消停了。」錢培沖著山頂上開始換方向往下開的時景的車,「我跟你賭十萬,他剛剛開那麼猛,絕對是因為小公主。」
裴子慕愣在原地。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時景的跑車在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硬生生地把頂配賽車級跑車開成了五菱宏光。
裴子慕:……
這他媽。
真是日了。
「但是他……」裴子慕咂了下嘴,看著開遠了的時景,斟酌了一下用詞。
「小公主那事兒,怎麼小公主自己也沒見澄清啊?」
錢培看白癡一樣看了裴子慕一眼,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車裡:「罵你神經病,你自己去澄清啊?」
「怎麼不行。」裴子慕不服氣,也坐回車裡,跟在錢培身後慢悠悠地開。
冬日的山風還有些烈,掛在臉上,朗朗生疼。
剛剛錢培和裴子慕著急追時景,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再被風這麼刮擦,臉凍得不行了。
時景剛剛到底是怎麼油門踩到底直奔山頂的,臉都刮爛了吧?!
錢培看了眼後視鏡裡裴子慕被吹到臉皮子亂顫的樣子,額角狠狠地抽了抽。
果然長得像時景那麼好看的人,就連被狂風懟臉吹,都只能吹出一個有型來。
淦!
真就神經病!
而神經病本人,此時正心不在焉的,慢慢往下開車。
之前還有討厭褚淮澤的理由。
可一旦知道褚淮澤為了時央能做到那份上……
那次時央從崖上掉下去,褚淮澤不要命地抱著她,不讓她有一點受傷的樣子,時景其實就知道了。
時央並不缺他這點努力和愧疚。
褚淮澤能把時央保護得很好。
當初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鄭玉華和時賀那麼喜歡褚淮澤。
到那一刻,他其實全部能理解了。
只是,出於男人的自尊,我對褚淮澤總能在時央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感覺到了威脅。
如果沒有時央當年那件事,可能這時候出現的,時央的男朋友,無論是誰,時景都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但是當年,在險些失去時央之後。
時景對可能會再次失去時央的一切理由都不能理所當然地接受。
包括,褚淮澤。
可是,在別墅的地下親眼見識到兩人之間的羈絆和過往。
時景就明白了,他的那些對褚淮澤的抗拒,只是他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兩次都沒保護好時央,可總能及時出現在時央身邊的卻是褚淮澤。
也不甘心自己憋著一股勁兒想幫時央報仇,卻被褚淮澤捷足先登。
可是。
褚淮澤是真的愛時央。
這個世界上他為數不多放在心上的女人,一個有他爸,一個有褚淮澤了。
時景眸底顫了顫,把車四平八穩地開到山腳下的賽車平台上挺好。
然後,安全帶自動解鎖,時景砰的一聲,砸在座椅靠背上。
也好。
他閉著眼睛,腦袋微微上仰。
「喂!」
有人湊到車旁,在時景的耳邊大聲喊他:「醒醒,你嚇暈了嗎?」
時景眼睫輕顫,煩躁地睜開眼。
毛小年趴在車邊,沒看他,一雙囂張的眼睛看著不知道車身的什麼地方,一臉心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