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也不算上過大學。」時央想了想，慢悠悠地開口，「只是掛靠在一所國外的大學，混了個畢業證書而已。」

時央說得輕描淡寫的，彷彿真的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顧修北眼皮子顫了顫，沒太懂時央的意思。

在這個圈子裡混的，尤其是當紅的明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人設。

外貌，身材都是必須的這就不用說了。

而家世背景，性格，甚至學歷，無疑是除了實力外最能加分的東西。

像時央這樣的。

外貌和身材都是滿分了，甚至演技也被大眾所認可，家世背景都是頂頂好的。

而學歷……

顧修北知道網上鬧得風風雨雨的，時央小時候被抓去做人體實驗的事情。

也知道時央在大眾面前的形象一向都是智商超高的。

畢竟是能在這個年紀就成為漢文化協會高級會員的人，總不能是單純的會寫一手好字，會畫一手好畫。

雖說是漢文化協會，但也不是什麼純搞藝術的組織。

「這樣啊。」顧修北的手指上下撚了撚，目光落到時央的臉上，「這麼說，央央沒經歷過大學的校園生活吧？」

顧修北的語調不輕不重的，沒有特別想要一探究竟的樣子，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在把時央往別的什麼方向引。

時央原本正帶著程囡站在洗碗槽邊準備把剛剛吃百家飯的餐具洗乾淨。

顧修北那頭動作比較快，水聲嘩啦啦的，她還沒打開水龍頭，顧修北已經洗好碗走到她邊上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好奇起她的學歷來了。

學歷啊……

時央想了想，她的學歷，她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她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學歷了。

顧修北兩手撐在水槽邊，看著時央偏頭回應程囡的側臉。

陽光星星點點地落在時央的臉上，發著光的細微的絨毛顯得她的皮膚更加細膩。

整個人就像鍍了一層光一樣，比起平時柔軟極了。

只是，那份柔軟卻不是對著他的。

顧修北輕笑了一聲，往時央那邊走了一步。

程囡已經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了。

稀裡嘩啦的水聲裡，時央聽到顧修北問她：「想體驗一下大學生活嗎？」

顧修北說出口的時候，時央剛好打開了水龍頭。

兩道水聲加在一起，蓋住了顧修北的聲音。

時央手裡的餐盤往前送了一下。

餐盤的邊緣剛剛觸碰到水，手指都還沒浸濕，手中一空，盤子的分量消失了。

時央低頭看著旁邊多出來的一雙大手，正熟練地在洗她的餐具。

「一直看著我，是想親我？」

褚淮澤的聲音在時央耳邊響起，不輕不重的，帶著隻對她一個人展現的溫柔。

時央臉一紅，人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掐上了褚淮澤的腰。

褚淮澤唇角的笑意更深。

程囡洗碗的手一頓，瞥了眼這對要命的小情侶，又探頭看了看正懟著他們拍的攝像大哥。

然後——

「咣——！」金屬質感的筷子敲在水龍頭上，發出一聲脆響。

時央驚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看過去。

程囡正捧著餐具往另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