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折騰完這兩件事,時央赤腳蹲在保姆車的沙發裡,懶懶地問方元:「我們接下來還有安排嗎?」
方元低頭看了眼時間,臉色複雜地說:「走吧,吃飯去。」
時央揮了揮手,一臉抗拒:「不去了,我要回家,讓我癱會兒。」
方元直接把地址拿給司機,然後蹭蹭兩步走到時央身邊,蹲下來看她:「還想回家,給我吃了飯就跟我去公司。」
「幹嘛?」
「還能幹嘛,梁芝蘭要見你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時央仰面在沙發上癱到,疲於應付地敷衍到:「見!現在就見!見他媽的!」
《梨花君》的拍攝不在市區,從場地到BC大樓要開好久的路。
時央在沙發少眯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車子在一家很老舊的西餐廳前停下下來。
「這是哪兒?」
車門打開,時央趴在車邊,奇怪地看著沒人「把守」的餐廳正門。
「下去啊,幹嘛呢。」方元在身後拍了拍她的肩。
時央反應過來自己擋著出口了,趕緊跳下車。
正要回頭問方元:「梁芝蘭怎麼約在這……」
就見方元著急忙慌地關上了車門,然後轉頭沖司機著急地揮揮手。
黑色的保姆車就這麼在夕陽中揚長而去,留下一地車尾氣。
時央:???
這是什麼操作?
是最近她做了什麼惹得方元生氣了,所以把她扔在荒郊野嶺任由她自生自滅嗎?
時央摸出手機正打算問問方元到底搞什麼把戲。
手機嗡嗡兩聲,跳出來一個電話。
最上方赫然用大字寫著叔叔二字。
時央手一劃,點了接通。
她把話筒湊到耳邊:「喂?」
聽到小姑娘奇怪的聲音軟軟的那頭的褚淮澤沒忍住笑起來:「嗯,下午好。」
時央:「……下午好?」
搞什麼,突然打電話過來就問下午好?
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緊接著,就聽褚淮澤問了一句:「小朋友,餓了麽?」
時央扭頭看向西餐廳:「是有點,方元拋下我跑了。」
然後——
西餐廳正門的廊燈亮了。
男人握著手機貼在耳邊,廊燈印著他的輪廓,柔和又精緻。
時央眨了眨眼,掛斷電話,難得反應極快:「你綁架方元他妹妹了?」
褚淮澤站在台階上,沖她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憋著笑:「方元還有妹妹?」
時央昂了一聲,往上走:「聽說前不久剛從老家調職過來,還沒機會見到人。」
邁進正門的一瞬間,時央眼睛都亮了。
和外面老舊的裝潢完全不同,西餐廳的內部是中歐世紀的昏暗畫風。
明明外頭還是天光正好,一進入這家西餐廳就好像跳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快到餐廳正中間的時候,褚淮澤先她兩步過去拉開座椅。
時央順勢牽了牽小裙子做了個謝謝的姿勢:「方元是不是被你替換過了,他怎麼可能幫著你給我約飯。」
她接過侍應生遞來的酒杯,低濃度的果酒,幾乎沒什麼酒味,香香醇醇的。
時央晃了晃酒杯,笑著問褚淮澤:「說吧,今天特地來這一趟,是為什麼呀?」
褚淮澤把切好的鵝肝遞過去,放下刀叉,優雅地擦了擦手:「今天考慮好了嗎?」
時央:?
「做我女朋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