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蘭笑起來,看著會議室門口的方向就彷彿已經看到了時央的悲慘下場。
身旁坐著一圈董事,或喜笑顏開,或眉頭緊鎖,神情很是複雜。
「梁總,您真的確定要得罪時央央嗎?」
「這怎麼能說是得罪,要怪就怪當初她自己沒看清楚合同就簽約了。」
「這一筆賠款下來可不是小項目,她能同意嗎?」
「梁總要的就是她的不同意,現在外面公司裡除了時央,還有誰能在一夜之間為公司創收一百萬?」
「一旦時央央被這份合同捆住了,那她就只能跟我們在明面上撕破臉,她那麼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同意。」
「就算撕破了,對我們BC也沒什麼影響,反倒是對剛剛公布了代言人的寸光和寸光主設計師的影響更大吧。」
「可是梁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時央央就算這次賠了巨額違約金,但寸光背後到底是路易斯……」
提起路易斯,會議室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梁芝蘭的臉色冷下來,嗤笑一聲:「遠水解不了近渴,強龍還難壓地頭蛇,路易斯就算會扣著我們一些時尚資源,卻也是個商人,商人,就是要以利益為重。」
她撚了撚手指,想象著時央被她撚在指間:「除了賠錢,這一局,時央央絕對沒有翻盤之地。」
而她已經篤定,時央央,賠不起。
梁芝蘭眼底神色深深,斂著一絲藏得很好的狠絕。
若是時央聽點話,憑藉她現在的資本,娛樂圈這條路她就算不傍金主也能走得很好。
可壞就壞在,她資本太盛,脾氣太硬,甚至已經到了董事會為了保住公司的時尚資源要把她攆走的地步了。
這可就,不太厚道了啊……
梁芝蘭垂下眼眸,輕撚的手指狠狠一掐。
收緊又放鬆。
「唰——」
大門被推開。
時央隨手把小挎包遞給方元,踩著小高跟穩穩地走進來。
四下掃了一眼,挑了個和梁芝蘭橫跨會議長桌的位置坐下來。
沒做沒甲的手指修建地很圓潤,上了一層護甲油,輕叩在桌面上的時候溫柔又自帶氣場。
梁芝蘭臉色一瞬間黑了一下。
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笑意。
拽吧,再拽又能怎麼樣。
三年前讓你跑了沒陪客,三年後還能讓你跑了不賠錢?
她輕咳兩聲,接過助理遞來的水杯潤了潤嗓子:「央央啊。」
梁芝蘭笑意盈盈的叫她,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今天叫你來是為了什麼,方元已經告訴你了吧?」
時央眨了眨眼,一臉純真地開口:「我家元哥別的都好,就是太聽人話。」
她意味不明地拋出一句,聽得方元都一愣一愣的。
梁芝蘭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只能放柔了聲音問她:「方元確實聽話得很,要不是有他力保,我可能早就和你解約了。」
她站起來,笑意柔和地看向方元:「好在沒解約,不然我還不知道央央你有這能耐,這要早先解約了,那可就錯失了太多了。」
時央腳尖敲了敲地面,然後抬起一條腿輕鬆地搭在另一條腿上。
談話時做這個姿勢其實不大禮貌。
只是現在要面對的人,實在用不著給她尊重。
時央笑起來:「梁總弄錯了吧?我家元哥聽人話,可不聽你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