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澤抬起那隻踩過胖子手掌的腳,然後移到了他的右肩。
「哢吧」一下,像骨節錯位的聲音。
胖子已經疼得面目扭曲了,卻還堅持不懈地痛呼著。
神智不清地時而威脅,時而求饒。
這一幕有些刺激到時央了,她在褚淮澤的懷中動了動,抬手拽住了他的衣領:「不要。」
褚淮澤皺眉。
時央的嗓音沙啞得可怕:「不要,為了這種人,不值得。」
她說得斷斷續續,褚淮澤卻聽懂了。
為了這種渣滓,這種敗類,不值得在他光輝的人生履歷裡添一條蓄意傷人。
然而褚淮澤卻低頭碰了碰她滾燙的臉:「別怕。」
聲音是同樣的沙啞,卻如一股清泉,壓住了時央身體深處的難受。
時央緊緊抓著他領口的手鬆了。
然後深呼吸了一口,這才提起點力氣,胳膊攀上褚淮澤的脖頸:「別。」
她的腦袋埋在了他的頸間。
說話時,炙熱的吐息混著酒氣和少女自帶的馨香一齊撲在他的下顎。
褚淮澤頓時身子僵硬。
良久,他咬著後槽牙說了一句:「閉嘴。」
時央現在腦子混亂得很,遠沒有平時堅強。
一聽褚淮澤的聲音變得有些凶,登時有點兒委屈。
她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褚淮澤的頸窩,嗓間的沙啞都柔軟了幾分:「你凶我。」
褚淮澤磨了磨牙齒,努力讓自己喉結處的皮膚遠離時央不安分的腦袋。
緩了好一陣,雙目才漸漸清明。
他放軟了聲音,不知道該怎麼哄才好。
半晌,憋出三個字:「沒凶你。」
……
時景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姐姐被褚淮澤緊緊地抱在懷裡,兩隻胳膊還牢牢地摟在人家脖頸上,小腦袋一點一點地蹭著。
「放開我姐。」時景克制著自己想要給褚淮澤一拳的心情,「給我。」
褚淮澤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讓出視線:「把人弄出去。」
時景這才看到後頭還有個半死不活的胖子。
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跟錢培一夥人在附近打球。
知溪酒樓是時照分派給時景做成績的,所以暫時歸時景管。
十五樓的管理人員聯繫到酒店經理,經理第一時間給時景打了電話。
還交代了一下幾個當事人的身份。
聽到褚淮澤的時候,時景本來還在冷笑。
這人三番兩次當著他姐的面挑釁他,不是個好鳥。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經理說被灌醉的女人是時央央。
那一刻,時景隻覺得腦袋充血。
「人我會處理,你先把我姐給我。」時景冷漠地看著褚淮澤,「今晚的事謝謝你。」
「不用。」褚淮澤也冷漠地抱著時央和他擦肩而過,「我先帶她去醫院。」
時景懵了一下:操?
他瞪著錢培:「你跟他們去,去你哥那。」
說完,便幾步上前,揪起了那個半死不活的胖子,重重一拳打在他臉上。
錢培皺了眉,出聲提醒:「景少。」
時景頭也不回:「我有分寸,你去看著我姐。」
錢培沒辦法,轉身跟上了褚淮澤。
一聲景少加一拳重擊,總算喚起了胖子內心深處的恐懼。
「你……你是……」
時景冷笑起來,眼底發紅:「你來老子的地盤玩女人,都玩到老子親姐頭上去了,你他媽不認識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