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上冰冰涼涼的大理石餐桌,時央瞬間清醒了。
看著自己的姿勢,和褚淮澤放大的臉,好險沒把魂吐出來。
「清醒了?」褚淮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上桌要人抱,吃飯要人喂嗎?」
時央紅著臉,掌心抵在他胸口,腳尖踩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要下去。」
念及時央身體不舒服,褚淮澤倒也不逼她,輕笑一聲,提著她放到椅子上了。
熱騰騰的餛飩燙氣撲在臉上,時央感覺到胃裡一陣蠕動。
褚淮澤坐在她對面,也在吃一碗餛飩。
坐姿端正,一手杓子一手筷子,很是優雅。
時央偷偷地想,這世上應該沒有誰光是吃碗餛飩都能美成了一幅畫的吧。
少年時情竇初開喜歡上的男孩子,後來成了她心心念念的偶像,一朝追星追得滿腔熱血,卻被莫名其妙的原因判了死刑。
他是她年少的憧憬,是心底的秘密。
可如今卻大剌剌地在她面前敞開。
和她同吃一鍋出來的餛飩。
很平凡,又很不平凡。
瓷杓時不時磕碰到瓷碗,將她的心律不齊牢牢遮掩。
其實她來,是有話想問他。
「褚淮澤,你會害怕我受傷嗎?」
「褚淮澤,你為什麼抱我那麼緊?」
「褚淮澤,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可這些問題,她一個也不敢問。
除去被那個莫名其妙的財神耽誤的那兩年。
她喜歡褚淮澤,已經整整五個年頭了。
本以為這只是場普普通通的追星。
鐵打的粉絲,流水的愛豆。
隨便放棄一段時間,就會淡忘了。
可再見到他,時央才明白。
她忘掉的,不過是她的偶像褚淮澤。
可記憶中的,她的少年褚淮澤,卻始終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初戀這種東西,想要舊情復燃,實在是太簡單了。
……
九風地產的總經理以強女乾未遂的罪名落網的消息佔據了整整一個禮拜的財經首頁和社會頭條。
聽說因為這個,九風地產的股價持續下跌,他們老總都要腦溢血了。
時央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寧青爭特地打了電話過來的。
「央央,你知道九風地產嗎?就前段時間我爸一直在跟九風的競爭一個政府的項目,結果這兩天他們出事了。」
時央聽得雲裡霧裡。
直到寧青爭說了一句:「你說他也夠有錢,找什麼小姑娘不好啊,去犯法。」
說完,她又神秘兮兮地問時央:「我聽到內部消息,好像還是在你弟管的那個知溪酒樓裡發生的事兒吧,你知不知道什麼內幕?」
時央這才知道,當日那個對她動手動腳的胖子,原來是九風地產的總經理。
寧青爭聽著時央沒動靜,以為她不感興趣,索性也不提這個了。
「我給你打電話呢,主要是因為我爸競標成功了,一個高興給了我張卡。」
隔著屏幕,時央都能感受到寧青爭的得意。
「所以,姐妹,出來陪我逛街吧!」寧青爭在電話那頭笑得極其囂張,「你消費,我買單,爽不爽快。」
時央逗她:「那多不好意思啊。」
寧青爭怕她說真的,忙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還等著你這季的寸光禮服呢。」
時央一句「那多不好意思啊,沒個百八十萬我爽快不起來」的後半句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