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內。
黃海鎮看著時央脫下寬簷帽,眼底劃過一抹驚艷。
時央也不拐彎抹角,人剛在客椅上坐下來,便對黃海鎮說:「黃局,聽說沈晨夕被你們拘捕後還未轉移?」
黃海鎮沒想到時央如此直白,偷眼瞧了瞧大剌剌地翹腿坐在沙發上的時景。
斟酌了一下,對時央笑道:「法院的判決書還沒到,目前人還在拘留所。」
時央嗯了一聲,手指纏繞:「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見一見她?」
「這……」黃海鎮為難地看向時景。
見這邊沒了聲音,時景從遊戲裡抬起頭來:「看我幹嘛,聽她的就是了。」
黃海鎮頭疼極了。
這位二世祖小霸王從國外回來便折騰他們,現在怎麼還帶女人折騰他們。
那涉嫌強堅案幫凶的罪犯,是外人想見就能見的嗎?
時央挑眉:「不方便?」
黃海鎮嘆了口氣:「實在是……得等判決結果啊。」
時央嗤笑一聲:「可我怎麼聽說,人已經定罪了,本該直接轉移第四監獄吧,為何還在拘留所裡。」
黃海鎮心頭一顫,急了:「這這這……」
時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還是說,有人在保她?」
她這邊話音剛落,黃海鎮便感覺時景冷颼颼的目光從不遠處掃來。
黃海鎮無奈極了。
他是真不好做人。
「黃局。」時景垂眸看著手機畫面,聲音卻揚起來,「個中分量,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黃海鎮心裡一咯噔,手指掐了下虎口,下定決心。
「是這樣的,上頭下達了消息,這沈晨夕懷有身孕,她雖有罪,可孩子無罪,所以先扣在我這兒。」
他瞧了瞧時景,又瞧了瞧時央,心中早有判斷:「原本孕婦犯罪是要取保候審的,可是有兩方勢力向上頭施壓了,兩相爭執,最後才折衷了這麼個法子來。」
關於這事兒,黃海鎮其實知道的不多。
他雖兢兢業業坐到這個地位,可到底是接觸不到更高層的密辛。
他只知道,沈晨夕是犯了罪的,但孕婦有監外執行的權利。
若非如此,就憑那方一定要讓沈晨夕入獄的強勢,不會讓沈晨夕還能順順噹噹地養在公安局的拘留所裡。
時央撚了撚指間:「我知道了。」
正在黃海鎮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她又道:「但這人,我今天勢必是要見的。」
黃海鎮:……
你們一個兩個都是祖宗大爺。
他認栽!
認栽還不行嗎!
反正更重要的事情也已經說出來了。
最後,黃海鎮親自領著時央去了會見室。
幾日不見,原本意氣風發的女人此時穿著一身灰藍的居留服,形容枯槁,頭髮毛糙地紮成一捆低馬尾耷在腦後。
同百花節上那個精心打扮過的女明星簡直是兩個模子裡出來的。
一見到時央,沈晨夕恨不能撲上去撕爛她的臉。
只是礙於有人盯著,沈晨夕臉上怒意起伏,最後化作一聲冷笑:「怎麼?來看我笑話的?」
時央靠在椅背上,唇角微微勾起:「我笑點挺高的,要是你的判決書下來個十年八年,我沒準能笑一笑。」
沈晨夕一下撞在桌沿上:「你!時央央!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
時央十指搭在一處:「犯罪者居然反過來怪受害者欺人太甚,未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