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褚淮澤那套公寓的客廳裡坐好,方元冷眼看著褚淮澤給時央溫了杯牛奶,又洗了她最愛的草莓,甚至還坐在旁邊替她剝起了松子……
終於忍不住,心情複雜地開口了:「你倆?隱婚?」
「噗——咳咳咳咳咳!」
時央一口牛奶嗆在嗓子眼。
要不是這會兒咳得說不出話來,她都恨不能立馬撲過去敲開方元的腦袋瓜子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詭異的神奇構造!
好歹上次孫皓看到他倆,能聯想到他倆偷摸談戀愛同居已經是想象力的極限了。
到了方元這邊可真是不得了了。
隱婚你奶奶個香蕉皮啊!
時央咳得不行,臉都漲紅了,被這樣的表情瞪著,方元總算有些慫了。
他弱弱地半支起身,剛想倒一杯茶幾上的涼白開給時央——
斜刺裡一隻乾淨修長的手端著一杯溫水遞過來,另一手嫻熟地撫上時央的背,輕輕地拍了拍,力道控制得相當好。
方元唇中都快抵到鼻尖了,要不是褚淮澤那一記似笑非笑卻沒有半點溫度的冷眼掃來,他真想一腳踹翻這碗狗糧。
淦!
時央喝了熱水,總算緩過來一點,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你這一天天的,腦迴路能不能正常一點。」時央伸出手指在方元的腦袋上比了比,「物理老師搭電路的時候用力過猛,順便把你的腦迴路也交聯並聯搭了個山路十八萬嗎?」
方元不服氣,習慣性地想要反駁兩句。
可話到嘴邊,每每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就見好好地低頭翻著書的褚淮澤突然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你他娘的……操嗚嗚嗚。
不帶這麼威脅人的啊!
方元委委屈屈地壓低了嗓門,小聲問時央:「解釋呢?」
剛剛被一個「隱婚」打了茬,時央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舔了舔嘴唇。
面上溫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
她磨磨蹭蹭地腦內風暴了一會兒,就在方元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的時候,褚淮澤合上了書。
「梁芝蘭應該已經把那套公寓扣下了吧?」
話音落下,方元的注意力直接被吸引過去。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褚淮澤:「影帝您副業算命?」
時央端著水杯的手抖了抖,心說:不,影帝才是他的副業,他主業包租公。
褚淮澤沒接這話,隻自顧自說:「你想脫離BC,於梁芝蘭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她不會再在你身上投資一分一毫,哪怕是一棟公司分配住房。」
時央兩手一攤,表示無所謂。
反正公司分的房子,無論什麼時期,無論哪一套,她都很少去住過就是了。
方元總算找到擠兌時央的機會了。
不過也隻敢在褚淮澤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踢一腳時央的鞋底這樣子。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時央:「你現在無家可歸了。」
時央:……
「我有家可歸,只是你不信。」
方元哦了一聲,反問她:「夢裡的井村?還是……」
他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瞥了褚淮澤一眼:「你那位有能力買得起黎明灣一套房的『女的朋友』?」
聽到方元刻意強調的女的朋友,褚淮澤似笑非笑地看向時央。
時央縮了縮脖子:「咳!那什麼!澤哥他就是emmm……對!他是這兒的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