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這一小會兒眯得並不踏實。
短短四十分鐘,她一直在做夢。
夢裡一身紅衣的男子站在光影的交界處,周身彷彿被鍍了一層金光。
他目沉如水,久久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說一句什麼。
視線逐漸凝聚,落到那張臉上……
「華導!州哥!你這回下血本了吧!這也太豪華了!」
外頭傳來吵嚷聲,時央蹙起的眉心跳了跳,眼皮子微微掀起,有些頭疼。
躺在床上回了會兒神,時央伸手去摸手機,結果枕頭和床頭櫃翻了個遍,這才想起來,大概是落在書房了。
等等……書房?
她記得她是在書房沙發睡的,怎麼躺在臥室的床上了。
時央揉揉眉心,起身披了件粉咖色的呢大衣往外走。
「褚叔……」
門剛一推開,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掃過來。
攝像師們早就被華祁州叮囑了一定要小心時央的鏡頭,此時饒是腦袋再歪,鏡頭也絕不會歪。
所以從觀眾的角度,只能看到鏡頭裡的三位常駐嘉賓突然齊刷刷地看向一個方向。
臉上是不約而同的怪異。
唯一算得上平靜的,是不知什麼時候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下,手裡正端著一杯紅茶的褚淮澤。
【5555我財神的盛世美顏啊,就往那兒一坐,手裡端杯紅茶,一身休閑服也像皇室貴族】
【感覺哥哥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貴氣,坐在這棟豪宅裡毫無違和感,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他們在看什麼呢?囡囡一臉複雜是怎麼回事?】
時央披著一件大衣站在門口,頭皮發麻地看著下面齊刷刷的人,和總算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的褚淮澤。
以及……他手裡隨意轉著的,她的手機。
嘖。
時央藏在大衣裡的兩隻手緊緊地攥了攥,然後深呼吸一口,給了華祁州一個眼神。
華祁州瞥了一眼仍悠然閑適地轉著一隻手機的褚淮澤。
這位大爺怕不是想直播災難片現場。
說好的會提前告知時央拍攝時間呢?
說好的不會出直播事故呢。
這棟房子裡就你倆孤男寡女的,一個來開門,一個從臥室裡走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拍的是夫妻檔綜藝呢!
華祁州磨了磨後槽牙,然後沖攝影師們擺了擺手。
一群人在看到時央出現的時候早就迫不及待向全世界分享八卦了。
一看到華祁州的動作,根本用不上調整的,鏡頭全都齊刷刷地懟向樓梯口。
時央額角一跳,一手半拉著呢大衣,一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往下走。
鏡頭隨著時央的腳步往下挪動,繞著長梯緩緩下移。
【啊啊啊啊粉TA靈魂出現了,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如既往的美貌】
【十八個機位的下樓梯,粉TA靈魂選手的排面必須要有】
【前排搬好小板凳等wuli央妹發錢了】
【本來還以為央妹這期被什麼耽擱了,這幫人可能要被華導坑死了,還好還好】
【我還說怎麼沒看到央妹,原來一直都在莊園裡的?】
【啊啊啊啊我好像搞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之前這個房子裡只有財神和央妹獨處的?!】
【我丟!明人不說暗話,褚時未央是真的!】
【cp粉給老子閉麥!】
【你們怎麼知道莊園裡就他倆,節目組安排的肯定有跟拍攝影師的好嗎?】
【沒播就是沒有!褚時未央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