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心中一凜,隻連忙轉過身叫過紫綃,從袖中掏出了錦帕,低頭對著紫綃耳語了幾句。
紫綃聞言,抬起頭來看了看盛子辰的模樣,神情亦是嚴肅了起來,隻應了一聲,將錦帕接了過去,悄然離開了。
安定王臉上帶著笑:「本王這一年在外面遊山玩水的時間多,今年倒還是第一次舉行宴會,今日按照慣例也還是有比試,按照慣例,分為文試和武試。文試為詩詞歌賦,武試為靈力以及近身搏鬥之術。」
「今日的獎品十分豐厚,除了獎品之外,今日文試武師奪魁之人,本王會親自引薦給陛下。」
「若有能力出眾者,文試武試皆可參加。」
安定王說到此處,眼中笑意更濃:「若是果真有人能夠兩邊都奪魁,那我可以額外再替你向皇兄討要一個官職。」
「官職雖不一定很高,卻也是本王的一片心意了。」
此言一出,在場諸位臉上皆染上了幾分激動。
許以官職?
盛夜歌微微眯了眯眼,能夠輕易許諾官職的王爺,卻偏偏是個沒有實權的王爺。
還真是有趣。
「好了,話不多說,今日天氣有些熱,大夥兒就開始吧。文試的入口在左,武試的入口在右,兩邊幻境會從你們進去的那一刻起開始統計時間,通關,且用時最少之人獲勝。」
安定王話音一落,便有人站起身來,進了結界幻境。
在場眾人都陸陸續續開始起身,有的單打獨鬥,有的結伴而行。
很快,院子裡的人便所剩無幾了。
安定王妃這才瞧見了紋絲不動的盛夜歌,忍不住有些好奇:「夜歌怎麼不去?」
盛夜歌垂下眸子:「不瞞王妃,我今日來不過是想要長長見識,多認識認識一些人罷了。我幾年不曾回到望京城,對城中的一切都一無所知。至於這比試……」
盛夜歌咬了咬唇:「我自出生便天生丹田受損無法修鍊,如今雖修復了丹田,卻也剛剛在開始修鍊而已,自然不敢去比。」
「加之我年幼失母,在母親過世之後,便沒什麼機會學習詩詞歌賦,後來又去了莊子上,這詩詞歌賦也不太拿得出手。」
盛夜歌的眼角餘光瞧見對面紫綃拿了她的錦帕給盛子辰擦汗,便笑了笑道:「我今日是跟著我弟弟子辰來,就只是來看看……」
「你弟弟子辰?」安定王妃循著盛夜歌的目光看了過去,就瞧見了盛子辰:「啊,這是你弟弟啊。」
盛子辰雖然不聰明,可是基本的禮數卻還是知曉的,見安定王妃看向他,連忙站起身來意欲回話,只是一站起來,他的身形就忍不住晃了晃,而後白眼一翻,直接昏倒了過去。
「啊……」盛夜歌著急忙慌地站起身來:「子辰!你怎麼了?」
尚有幾人未進比試幻境,見狀亦是齊齊圍了過來,安定王與安定王妃也從主位走了下來:「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他的臉有些紅啊,是不是曬得久了,有些中暑了?」
盛夜歌隻抬起眼來,眼中寫滿了祈求:「我亦是不知子辰是不是中暑了,煩請王爺請個大夫來幫忙瞧瞧。」
「這是自然,盛二公子是在我們這裡出的事,自然該我們負責。」安定王轉身吩咐著侍從:「去將陳醫修找來。」
安定王吩咐完了,才轉身同盛夜歌道:「瀾庭閣的陳醫修倒是恰好在,本是陪著本王的侄子一同過來的,我那侄子最近出了些事,身子不大好,陳醫修在後院給他診治。」
盛夜歌微微一愣,瀾庭閣的陳醫修?
陳清?
這般巧?
不多會兒,侍從便將人帶了過來,倒果真是陳清。
陳清瞧見盛夜歌似乎也有些驚訝,目光在盛夜歌與盛子辰身上逡巡了一圈:「盛小姐?」
安定王揚了揚眉:「你們二人認識?」
盛夜歌點了點頭,倒是並不隱瞞:「此前我還同王妃說起過,我先天丹田受損無法修鍊,前段時日倒是恰好遇著一人,將我的丹田修復了,這人,便是陳醫修。」
「陳醫修既然在,那我就放心了。」盛夜歌急忙道:「煩請陳醫修幫我瞧瞧我弟弟,也不知怎麼了,他突然就暈倒了。我瞧著他的臉紅的有些不同尋常,亦不知是不是中了暑……」
盛夜歌往旁邊讓了讓:「陳醫修快幫我看看吧。」
陳清微微俯下身子,給盛子辰診脈,片刻之後,陳清方鬆開了盛子辰的手:「不是中暑,是中了葯。」
盛夜歌聽他這麼說,急道:「這是怎麼回事?子辰怎麼會中了毒呢?」
陳清看了盛夜歌一眼,微微垂下了眸子,他隻說是中了葯,毒藥迷藥都是葯,盛夜歌卻直接說是中了毒……
倒是有些意思。
「中了毒?」此話一出,連一旁的安定王都忍不住驚詫,眉頭一擰,眼中染上了幾分厲色:「這是怎麼回事?竟有人在我的小宴上動手腳嗎?」
盛夜歌隻又連忙問陳清:「我弟弟中的這毒可厲害?陳醫修可有法子解毒?」
陳清看了盛夜歌一眼,聲音不疾不徐:「單單看盛二公子的脈象與中毒的跡象,我倒是有些猜測,只是想要解毒,最好還是得要確定他究竟中的是何毒藥。」
「我觀盛二公子的眼耳口鼻與四肢,毒藥應該是從口入的。倒是不如先查一查,盛二公子是如何中的毒,又是何人下的毒,再問是何毒藥,才好解毒。」
盛夜歌聽陳清這麼一說,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打算,如今在偏幫她。
盛夜歌連忙抬起頭來看向立在一旁,神情亦是有些驚慌的盛子辰的侍從:「你一直跟在二公子身邊,你倒是好好想想,二公子方才都吃了些什麼?」
那侍從見著盛子辰這副模樣,早就慌了手腳,隻連忙道:「二公子……二公子到這小宴上之後,說胃口不怎麼好,桌上的東西都不曾動過。」
「在這裡不曾吃喝,那在馬車上呢?我記著,馬車上可是準備著茶水點心的。」
侍從垂在一側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倒是稍稍定了定神:「是,二公子在馬車上吃過些東西。」
安定王眯了眯眼,吩咐著身側侍從:「去,將盛府的馬車原封不動地驅使到此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