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盛夜歌猛地退後了兩步,目光定定地望向湖中那蛇。
那蛇已經完全浮出了水面,是一條大蟒蛇,蛇身約摸三四米長,成人腰身那般粗,通體銀白色,泛著銀光。
盛夜歌眯了眯眼,這是何處,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蟒蛇?
盛夜歌朝著那蟒蛇朝著她飛快地遊了過來,便抬起手來將頭頂的簪子拔了下來:「滾!」
那銀蟒卻在離她尚有兩米遠的水面停了下來,隨即,隻瞧見那銀蟒全身開始泛起白光……
盛夜歌瞧著此番震撼情形,眉眼微動。
這情形,倒像是靈獸幻化的情形。
難不成,這銀蟒竟是靈獸?
果真,下一瞬,就瞧見那白光越來越強烈,盛夜歌忍不住遮了遮眼,待再睜開眼的時候,便瞧見方才那銀蟒已經消失,一個男子背對著她站在那湖中,身上未著寸縷,隻一頭銀髮傾瀉而下,將身體遮了個嚴嚴實實。
「你是誰?想要做什麼?」盛夜歌蹙眉。
一聲輕笑溢出,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這本是我的地盤,你不請自來,卻還同我耍威風?這是什麼道理?」
「你的地盤?」盛夜歌抬眼四下打量片刻:「這是何處?你又是何人?」
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傾倒眾生的臉,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膚色如雪,他的眸子帶著淺淺的碧色,眼角輕佻,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白皙如玉的胸膛,腰腹卻是十分結實,再往下,便是碧波蕩漾的湖水。
「這裡是雲夢幻境,我是這幻境的守護者,我的名字,你可要記住了,我叫南辭。」
南辭說著,便緩步朝著盛夜歌走了過來,水面被劃開,他的身上卻漸漸出現了一身白衣……
「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了,你怎麼才來啊?」
「等我?」盛夜歌心中仍舊帶著防備,握著簪子的手愈發緊了幾分:「你等我做什麼?」
南辭笑了一聲:「我被封印在此已經很久了,只有你才能解開我的封印,我等了數十年,等到等到你出生,可是卻不曾想,你卻被前世絆住了腳步,隻留下一魂一魄在此,靈力全然無法蘇醒,可等苦了我。」
「封印?」盛夜歌眯眼:「被前世絆住了腳?隻留一魂一魄在此?」
盛夜歌重複了一遍南辭的話,雖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腦中卻已有了猜想。
「是啊。」南辭神色慵懶,聲音帶著幾分倦:「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何你經脈堵塞,丹田受損,全然無法修鍊嗎?」
「為何?」
「那是因為,你魂魄未全,身上封印未除,自然無法修鍊。你本是天生的九元至尊體,一旦封印解除,你便可修鍊玄靈術,一旦功成,這天下,將無人能與你匹敵!」
盛夜歌眼中一亮,她原本以為,自己這具身體是真的全然沒有辦法修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這個男子卻告訴她,她本是天賦最好的九元至尊體,只是因為被封印,所以沒法修鍊。
若是解除了封印……
若是解除了封印,那麼,她便可以修鍊,等她玄靈術有了一定的成效之後,她便再無任何懼怕之人。
此前那些罵她廢物欺她辱她的人,便再也不是她的對手,她便可以毫不費力地為盛夜歌報仇……
這實在是太具吸引力的事情了。
可……
「我為何要相信你?」
南辭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你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廢的,全然沒有辦法修鍊,怎麼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壞了不是?你何不試上一試?」
「試上一試,若成了,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即便是不成,也不過是維持原樣罷了。」
南辭嘴角染上幾分譏誚:「且你如今,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不是?」
盛夜歌抿了抿唇:「要如何解除封印?」
「解除封印亦是十分簡單,只需與我締結靈獸契約便可,你我之血融合,你我身上的封印,便都解除了。且你我締結了靈獸契約,我便會認你為主,亦可在你解除封印之後大功未成之際,護你周全。」
盛夜歌嘴角微勾:「聽起來,倒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若如你所言,不過是一場賭局罷了,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膽子和勇氣……」
「痛快!」南辭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便抬起手來,將手指放在嘴裡咬破了拿了出來,一滴血從指尖落下,卻停滯在了空中,一動不動。
盛夜歌眯了眯眼,也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出來。
南辭手微抬,兩滴血便由遠及近,隨即融合到了一起,在兩滴血融合到一起的瞬間,那兩滴血便驟然起了變化,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印記,那印記一分為二,猛地匯入了二人身上。
一陣血紅色的微光頓時掃向整個幻境,腳下的枯草開始消弭,有綠色的草破土而出,飛快地長大,有些地方還開出了各種顏色的小花,過了半晌,幻境之中才又重歸平靜。
「南辭,見過主人。」南辭朝著盛夜歌做了一揖:「恭喜主人,封印解除,可以開始修鍊了。主人為九元至尊體,一旦功成,定能成為天下主宰。」
……
盛夜歌猛地睜開眼來,入目是家徒四壁的茅草屋,身側有極輕的呼吸聲傳來,盛夜歌轉頭一看,是九兒。
方才那些,是夢嗎?倒是一個好真實的夢。
盛夜歌想起方才那夢,暗中運氣,卻驟然發現,阻滯的經脈已通,丹田亦是一片清明。
她果真能夠修鍊了!
盛夜歌心中驟喜,連忙開始練氣。
正至酣暢處,卻突然聽見外面隱隱約約有聲音響起,隨即是「嘭」地一聲,他們茅草屋的門,被人踹了開。
「狐狸精!出來!你將我兒子藏到哪兒去了?」
盛夜歌看了眼皺了皺眉翻身繼續睡過去的九兒,冷著臉爬了身來,出了裡屋,就看見幾個婦人站在門口,面色不善。
盛夜歌倒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來的,是昨日被她殺死在山上的男人的家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村裡面出了名的悍婦,叫劉二娘。
劉二娘一見著她,就沖了進來:「狐狸精!說,你將我兒子藏到哪兒去了?還不趕緊將我兒子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