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六姨娘見狀,都忍不住眼眶有些濕:「你身上傷成這副模樣,怎麼可能會不疼呢?」
盛夜歌點了點頭,抿著唇:「是啊,怎麼可能會不疼呢?先前陳醫修給你包紮的時候,娘親瞧見了的,瞧見你的肚子上有一道好深的傷口,娘親都會疼死了。」
九兒抬起手來握住盛夜歌的手:「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嘛,這點小傷算什麼?」
「小公子這是從哪兒學來的話?你還小,還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呢,可以叫疼的。」
九兒這才轉過頭看向六姨娘,眼中帶著幾分茫然,似是不認得六姨娘,卻也認認真真地道:「不行的,我叫疼,我娘親會更心疼的。」
六姨娘長嘆了口氣:「小公子這般體貼人,小姐你也不算是妄受了那些苦。」
說完,六姨娘才又看向了九兒:「小公子方才說,是你感覺到有人在你身後推了你?所以你才跌落假山的?」
九兒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只是感覺有些像,可是那時候我身後應該是沒有人的。」
九兒又仔細想了想:「說像是有人推了我,其實後來我仔細想了想,我覺著好似更像是風,只是是比較大的風。」
六姨娘抬眼,與盛夜歌對視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道:「靈氣。」
六姨娘抿了抿唇:「府中雖然並未禁止在府中使用靈力,可是這也算是一種默契了,盛府中住著的都是盛府人,都是家人,家人之間,凡事有商有量的解決,哪能使用靈力?」
「那人,卻是犯了規了。」
盛夜歌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能夠在後花園自由出入,卻並不引人懷疑的人,多半就是咱們盛府中的人。」
六姨娘點了點頭:「盛府規矩森嚴,前院後院之間並不能夠自有來往,應該就是盛府後院中的人。」
「且有靈力……」盛夜歌眯了眯眼:「府中下人中,會玄靈術的人,應該並不多吧?」
「是不多。」六姨娘想了想:「我哪裡倒是正好有一份名單,是府中會玄靈術的下人的名單,前院因為有護院,倒是要稍稍多謝,後院中住著女眷,會玄靈術的,如果隻說下人的話,攏共也不過十人。」
盛夜歌點了點頭:「首先,要查清楚,那引走九兒的兔子究竟是從何而來,其次,便是排查府中玄靈術之人,再然後……」
盛夜歌緊握著手,眼中滿是厲色:「之前,九兒出事之後,正要遇見府中幾位姨娘在後花園之中散步,有姨娘派遣了下人去幫九兒請大夫。可是直到我們離開的時候,那大夫卻也尚未請來。」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只是卻也覺著,這其中定有端倪。要麼,是去請大夫那人有問題,要麼就是大夫……得查一查,那時候,府中那兩個大夫,究竟在何處。」
六姨娘一邊留意著盛夜歌的神情模樣,一邊輕輕地點了點頭:「好,你說的這些我都幾下了,待會兒回去,我就派遣人去查探。」
「勞煩六姨娘了。」
六姨娘笑了起來,伸手握住了盛夜歌的手:「與我這般客氣做什麼?」
說罷,六姨娘才又問著:「我聽聞,最後給小公子診治的,是府中一位姓陳的醫修?只是,我入府這麼多年,怎生從未聽說過這一位呢?聽說是小姐你親自叫人去將他請來的?小姐認得?」
盛夜歌知曉,陳清的事情,定然是要擺到明處去的,陳清如今來的名正言順,盛夜歌倒也不懼,隻輕輕點了點頭:「是,說起來,那位陳醫修,與我倒是頗有淵源。」
「我……我出生的時候,丹田便受損,經脈亦是阻滯全然無法修鍊,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此前我在莊子上,有幸救了那位陳醫修一次,陳醫修為了報恩,便將我的丹田與經脈修復了。」
當初開祠堂靈石試練的時候,六姨娘並不在,卻也隱約聽聞盛夜歌能夠修鍊之事,只是卻不曾想到,竟還有這麼一樁。
「果真修復了?可是之前小姐出生的時候,夫人與老爺也找了不少的醫修……」
「是。之前爹娘找了不少的醫修卻也束手無策,可是那位陳醫修,卻實實在在地將我的丹田修復了,讓我能夠修鍊了。」
「也因為如此,爹爹覺著那陳醫修的醫術極高,便親自帶著我登門致謝,又想了法子將陳醫修招入了府中做了門客。我亦是之前恰好遇見陳醫修進府,所以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此前九兒出事,大夫遲遲不來,我心中慌亂,驟然想起這一茬,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這才急忙叫人將陳醫修請了過來。」
六姨娘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六姨娘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隨後又有人來探望過九兒,其中包括三姨娘七姨娘,還有盛長林。
盛夜歌將事情經過一一與他們說了一遍,才將人送走了。
只在盛長林來探望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了一件事情:「最近女兒正好在修鍊,便順便帶著九兒一同,女兒發現,九兒雖然年歲小,可是悟性卻不低,修鍊的速度竟然幾乎能夠跟得上女兒。」
「女兒想著,九兒雖然……」
盛夜歌抿了抿唇,沒有將話說完整:「可是九兒到底也是女兒親生,也算是盛府的血脈,所以女兒想要請爹爹再次開祠堂,給九兒進行一下靈石試練。」
「不必召集府中人也可,畢竟九兒……非女兒婚生子。」
盛夜歌咬了咬唇:「今日發生了這樁事情,女兒瞧著九兒的模樣,也實在是有些難過,所以女兒想看看九兒的天賦體。」
「若是九兒的天賦體好一些,女兒想求爹爹,派兩個人在他身邊護著,也請爹爹請位先生給九兒蒙學。」
「九兒沒有爹爹,只有我這個娘親,只有盛府庇佑,以後定也會記掛著盛府的恩情。」
盛夜歌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若是九兒天賦體不太好,那女兒以後也會好好地保護他,定然不會讓他成為盛府的拖累。」
盛長林聽盛夜歌這麼說,微微眯了眯眼,腦中飛快地盤算了一番,方點了點頭:「也可,那就擇日給他試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