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服侍我的？」盛夜歌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行吧，希望你們如你們所言這般，好好服侍好我，若不然……」盛夜歌並未將話全部說完，卻讓那跪在地上的四個丫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盛夜歌剛一回到雲夢幻境，就瞧見南辭立在一旁，似乎是刻意在等她，眼睛亮得嚇人：「外面關於盛清音的流言蜚語都已經傳瘋了，你不出去聽一聽看一看？畢竟，這也算是你努力的成果了……」

「有什麼好看的？」盛夜歌嗤笑了一聲：「外面有些什麼樣的流言蜚語，我幾乎不必想也能猜得到。且，我若是現在跑去看了笑話，倒平白讓人覺著，此事與我脫不了乾係，是我小家子氣。」

「嘖……」南辭仔細想了想，倒似乎也的確如此，便又換了個換茬子：「那幾個丫鬟，你既然知道胡雪迎派她們過來是為了做什麼，為何不將她們趕走？亦或者給她們一些下馬威，叫她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以後便忌憚於你，不敢再亂嚼舌根？」

盛夜歌一臉的漫不經心，在湖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開始打坐：「如今這府中，都是胡雪迎的人，我將這幾個趕走了，胡雪迎也會繼續派新的人來，我又何必浪費功夫？」

「至於下馬威……」盛夜歌勾了勾嘴角：「有句話叫，對這些下人，你若是用暴力去壓製，他們的確會害怕你，可是心中卻也會對你愈發不滿，以後說不定就偷偷咬你一口。這些下人咬一口，可未必就不疼。」

「況且，我還想著這四個丫鬟中，興許會有人知曉良禽擇木而棲，選擇背叛胡雪迎歸順我呢？」

南辭聽盛夜歌這般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背叛胡雪迎？歸順你？」

如今在外面那些個下人的眼中，盛夜歌只是一個沒有靈根又因為與人私通而身懷有孕，被趕出了盛府之人。因為她是盛長林的女兒，所以盛府才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容她暫住這盛府罷了。

可是，胡雪迎如今可是這盛府的女主人。

盛夜歌與胡雪迎之間，應該選擇誰，這幾乎是不用考慮的事情。

南辭略略抬眸，覷了盛夜歌一眼，而後又輕咳了一聲，想要不動聲色地將話茬子轉開：「府中下人都已經知曉了那些傳言，想必盛清音和胡雪迎也早已經聽說了，怎生不見她們有什麼動靜呢？」

「想去看笑話自個兒去就是了，莫要在這兒耽擱我練功。」盛夜歌說著，便已經閉上了眼。

南辭趁著盛夜歌閉眼修鍊的功夫，飛快的翻了個白眼。

白眼尚未翻完，就又聽見盛夜歌的聲音響起：「下次翻白眼最好趁著我不在的時候翻。」

南辭被嚇了一跳，急忙看向盛夜歌，卻發現她雙目緊閉，壓根沒有睜眼的痕跡。

這人，比尋常人多長了一雙眼睛吧？這也能發現？

南辭心中腹誹著，也不敢多待，連忙去了盛清音住的院子，藏身在了屋子的橫樑之上。

正如他料想那般，盛清音與胡雪迎都已經聽見了那些流言蜚語，胡雪迎此刻便正好獃在盛清音房中。

盛清音臉上寫滿著煩躁：「娘親不是說，爹爹已經答應了拿盛夜歌當替罪羔羊，會將她給我下藥陷害我的傳言散布出去的嗎？」

「怎麼外面全然沒有聽見關於盛夜歌害我的消息，卻儘是我的流言蜚語？」

胡雪迎方才從盛長林那邊過來，臉色亦是十分難看：「昨日裡你爹爹的確是答應的好好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方才我去問，他卻又突然改了口，說此事不必著急……」

「不著急？」盛清音瞪大了眼：「我怎能不著急？娘，你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是怎麼說的嗎？」

「說我當時行為粗魯好似獼猴，全無大家閨秀該有的禮儀姿態。說我放浪形骸衣衫不整，且除了那些世家小姐，內宮守衛甚至太醫都瞧見了我當時模樣，覺著我再無清白可言。」

盛清音想起那些傳言，都忍不住氣的渾身發顫：「若是任由這樣的傳言繼續傳下去，那我還怎麼嫁人？莫說嫁人了，那我該怎麼在這望京城中立足啊？」

胡雪迎暗自咬了咬後槽牙：「你是我女兒，眼前這局勢自然是我不想看到的，我也著急，可是你爹讓我們等等，我能怎麼辦？」

「如今我雖然是這盛府女主人，可是也僅僅只是盛府而已，我娘家勢微，本就在這望京城世家圈子裡不太說得上話，我總不能去將那些個世家小姐的嘴巴給堵上。」

盛清音看了胡雪迎一眼，掩住眼中不滿，半晌才咬牙道：「你說爹爹昨日本是答應了的，今日卻突然改了主意，你可知道是為何？你可知道，昨日到今日，爹爹都見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我雖將這盛府控制在手中，可是這府中也有我無法插手的地方，那便是你爹爹的主院……」

盛清音聽胡雪迎這樣說，愈發惱火：「這也不能那也做不到的，那是不是就不管那些流言蜚語，讓他們繼續傳下去？那我辛辛苦苦維護的名聲豈不就毀於一旦了？」

盛清音咬牙：「我不容許，絕不容許……」

胡雪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莫要著急，我再好好想想法子……想想法子……」

盛清音低著頭，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起，恨意幾乎將她整個吞噬。

胡雪迎沉吟了半晌，才猛地抬起了頭來：「不過是傳盛夜歌陷害你的流言蜚語罷了，老爺不許，我們也可以買通一些人去傳呀……」

「即便是你爹爹到時候發現了問起來，我們只需要咬死不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便是了。」

「到時候那些流言蜚語已經傳了開，木已成舟，便是有人想要追究也無從追究起了……」

盛清音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好！好好好！也是個法子，左右將我是被盛夜歌所害的消息傳出去就是。到時候我在做出一副受害者姿態，定也能博取不少同情。且我還能……」

盛清音眯了眯眼，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