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四下看了看，周圍除了這些螢火蟲，再沒有其他比較明顯的東西。

稍作思量，盛夜歌便沿著那些螢火蟲排成的線走了過去。

走了沒多一會兒，盛夜歌驟然瞧見一旁密林之中，隱隱約約似有一道白色身影驟然一閃而過。

那身形模樣，像是……白狐。

白狐。

盛夜歌勾了勾嘴角，若是那白色皮毛是管家，同時管家也是盛長林的靈獸，那剛剛一閃而過的，十有七八，便是管家了。

想必是被盛長林指使來，查看情況的吧。

盛長林對她，就這麼不放心嗎？難道還害怕她帶了什麼不該帶的人來？

她要對付他，如今何須帶人來？她一個人，便已經足夠。

又走了一段距離，盛夜歌就瞧見一個黑色人影出現在了那些螢火蟲連成的線的盡頭。

那人影背對著她，可是身形模樣卻是她十分熟悉的。

「爹爹。」

盛夜歌上前兩步，低聲喚著。

「嗯。」盛長林應了一聲，轉過了頭來，目光在盛夜歌身上掃視了好幾遍，開門見山：「我聽聞，你晉陞到了至尊者？」

盛夜歌輕輕點了點頭：「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生病，營中軍醫拿來的葯被人惡意替換成了天靈珠，我吃下之後，就開始歷心魔劫，而後歷劫之後，晉陞到了至尊者。」

盛長林在營中布有眼線，今日發生的事情，他自然早有耳聞。

只是雖有耳聞，心中卻也還是覺得，此事有些太過匪夷所思。

「伸手過來。」

盛夜歌應了一聲，將手伸了過去，盛長林仔細探了探盛夜歌體內靈力情況，眉頭緊蹙了起來。

盛夜歌體內靈力十分渾厚，的確已經是至尊者。

「為何會有人，替換成天靈珠給你服用？」

盛夜歌垂眼：「應該是有人想要害我吧？傳聞中，那天靈珠只有至尊體服下之後，才能夠升級到至尊者，天賦體不是至尊體的人服下天靈珠，便會爆體而亡。」

「那你為何……」

盛夜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對著天靈珠知之甚少，我全然不知那是天靈珠，所以才誤服了下去。我服下之後，便隻覺著體內像是驟然多出了很多靈力，且那些靈力全然不受控制一般，在我體內亂竄，我覺得整個人像是要炸裂開一樣，而後突然就暈倒了過去……」

「暈倒之後，進了心魔幻境，我也隻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直到我通過心魔歷練之後，才明白過來，我竟然是在闖心魔幻境。」

「我的確只是誤打誤撞地，就升級到了至尊者，我自己都全然沒有回過神來。」

盛夜歌輕輕咬唇，抬眸看向盛長林：「爹爹，關於非至尊者服用下天靈珠，會爆體而亡的事情，是如何傳出來的啊？」

「並非是傳聞，古書上便有相關記載，而後數年前，顧鐸……」盛長林提到這個名字，面色便有些不好看，隻輕輕抿了抿唇，才又接著道：「顧鐸在服下天靈珠升級到至尊者之後，有人也在他之後尋到了一顆天靈珠。」

「當時他是在一次江湖大會之上，將那天靈珠拿了出來，且不顧眾人勸解，就將那天靈珠服用了下去，揚言自己即將成為下一個至尊者。」

「可是他在服下那天靈珠之後，便開始瘋瘋癲癲，整個人狀似癲狂，開始又是錘腦袋又是錘胸口，好似渾身上下都在遭受極致的痛苦折磨一般，而後驟然就爆體而亡了，連塊完整的骨肉都找不到。」

「當時本是武林盛會，許多人都見著了當時情形，這更是證實了古書上所書，那件事情之後，再無人敢輕易嘗試。」

盛夜歌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那爹爹可知道，當初那爆體而亡的那人，是什麼天賦體？」

「時隔太久，我有些忘記了，但是他當初只是一個門派沒什麼名氣的弟子，天賦體應該不高，好像是築仙體還是什麼。」

盛夜歌點了點頭：「爹爹覺得，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這天靈珠，的確天賦體低的人服用之後，會爆體而亡，可是也並非只是至尊體可以用。」

「我是聖靈體，這件事情爹爹也是親眼見著我做的靈石試練，會不會因為聖靈體與至尊體隻相隔一個等階，所以，聖靈體也能夠勉勵承受，這天靈石也能夠讓聖靈體的人提升天賦，成為至尊者？」

「若是這天靈石只能讓至尊體升級到至尊者，豈不是用處並不太大？那這東西，有怎會成為人人追逐的奇珍異寶？」

盛夜歌見盛長林眉頭緊蹙，眼中帶著幾分懷疑的模樣，便又笑著補充著：「不過這件事情也不過是我胡亂猜測的，畢竟，我只是聖靈體這件事情是真，可是我在服用天靈珠之後，並未爆體而亡，而是成功升級到了至尊者，這件事情也是真。」

「具體是因為什麼，我也實在是說不準。」

盛長林背著手，在林中走了幾步，才又驟然轉過頭看向了盛夜歌：「我聽聞，當時那個軍醫給你的那丹藥瓶子裡面，本是有兩顆丹藥的？這兩顆丹藥，一模一樣？」

盛夜歌點了點頭：「是，當時那丹藥瓶子裡面，的確是有兩顆丹藥，且這兩顆丹藥，的確是一模一樣的。」

「那另外一顆丹藥，去了哪兒？」

「另外一顆丹藥……」盛夜歌擰著眉頭，似是仔細回憶著：「另外一顆丹藥，好似被顧將軍帶走了。」

「顧海？」

「是。」盛夜歌點頭：「當時顧海來查看情況，為了辨認那但藥瓶子裡面的丹藥究竟是不是天靈珠，便將那丹藥給帶走了。」

盛長林額上隱有青筋隱現，在螢火蟲的光芒照耀之下，顯得有些猙獰。

「顧海……」

盛夜歌微微睜大了眼，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對了，顧將軍好似也是聖靈者，他會不會在瞧見我服下那天靈珠後升級成為了至尊者的事情後，也服下天靈珠？」

「我覺得，顧將軍之前看我的眼神，好似有些不對勁。探尋著帶著幾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