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是假的？

太子抿了抿唇：「應該是真的，明華方丈身份畢竟不同，不需要討好誰，也不需要說謊。他若是想要權勢地位，那不過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之前不管是父皇還是我，都曾想方設法地收買他，可是都被他給拒絕了。」

「那……那盛夜歌，果真是鳳凰之命？」

「那若是殿下想法子求娶了她，那殿下的帝位，豈不就穩了？」

太子眼中似有華彩，半晌才抿唇笑了起來：「是啊，你先前不是也聽見明華方丈說了嗎？她選中的命定之人，便是這天下之主。天下之主，可不單單只是司幽國。」

太子在屋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我定要讓盛夜歌成為我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想盡辦法。」

侍從點了點頭，卻又有些遲疑：「可是那明華方丈說的，是她選定的命定之人，若是強迫的話，會不會就會壞了這個命數，就不作數了？」

「也有這樣的可能。」太子蹙了蹙眉，眯起眼來：「不過沒關係，左右接下來幾個月，盛夜歌都得要與我一同，呆在我身邊。我會想方設法地，讓別人沒有機會接近她。也會想方設法地，讓她對我情根深種，非我不嫁。」

「一個沒有多少見識，沒有多少閱歷的女人而已，我就不信，我還拿不下她。」

「太子殿下聖明。」

太子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坐了一會兒，才收拾收拾歇下了。

等著廂房中的燈滅掉，侍從才關上門退了出來，立在門邊守著。

屋中漸漸沒了動靜，侍從低下頭，手指指尖驟然亮起一簇光芒，侍從抬起手來，那光芒在夜色之中鋪展開來，變成了一頁紙的模樣。

侍從抬起手來，手指在虛空之中比劃著，那捲紙上便躍然而現出一個個的文字。

待將紙寫滿之後，侍從手一揮，那捲紙便驟然飄散在了夜空之中。

不遠處的竹林裡，盛夜歌立在竹林裡看著那廂房門口的景象，嘴角輕輕勾了勾，眼睛眯了起來：「千裡傳書，這個術法，似乎也比較偏，會的人並不太多的樣子。」

浥輕塵就立在她身側，聞言看了盛夜歌一眼：「是比較偏門的術法。尋常人學術法，都會挑揀一些攻擊力亦或者防禦比較強的術法來學，這些小術法便如同竊音術一樣，雖然很多人都學了，可是用得並不多，很多人便也就忘了。」

浥輕塵目光落在那侍從身上：「倒是不知，這侍從會是誰安插在太子身邊的人。」

「盛長林？亦或者盛子睿？」盛夜歌斟酌片刻：「在太子身邊，對我的消息這般感興趣的人，除了他們兩個，我想不到別人。」

盛夜歌神情淡淡：「不過也不用慌，這個消息一遞出去，不管對面收到消息的人是誰，都會迫不及待。到時候，看看是誰本不該出現，卻出現了，且還想方設法地接近我，就知道了。」

浥輕塵嘴角勾了勾：「你這是扔進去了一塊極大的誘餌啊，你可曾想過，若是這個消息走露，要是鬧得人盡皆知，那你可就……危險了。」

盛夜歌也笑了：「這樣的事情，太子，以及這侍從背後的人得了消息，只怕都巴不得將這個消息給瞞下來，他們才好有機會接近我，自然不可能會鬧得人盡皆知。你放心，這些事情，我早已經想過。」

「最難算計是人心啊。」浥輕塵手指微微動了動：「可是盛小姐卻將人心算計得這樣清楚，倒實在是了不得的高手。」

「端王爺怕了嗎？」盛夜歌挑了挑眉：「要是怕了，端王爺現在及時抽身，倒也還來得及。」

浥輕塵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怕？我從出生到現在，就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寫。」

盛夜歌轉過頭，和浥輕塵對視了一眼，浥輕塵便朝著盛夜歌伸出了手來。盛夜歌嘴角一勾，將手放在了浥輕塵的手中。

……

第二日一早，天不見亮，盛夜歌就跟著太子一同回了營地，拔營離開。

連著幾日都是趕路，倒也算得上是風平浪靜。

一直到了第五日，營中突然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五皇子？」盛夜歌蹙了蹙沒：「五皇子怎麼來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方才在營中遇見了五皇子。」

盛夜歌眯起眼來，心思轉了轉：「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雖然知道五皇子已經入了營，可是一直過了兩日，盛夜歌都沒有親眼見到五皇子。

一直到第三日，因為下雨，一整日沒能啟程，到臨近傍晚時候雨停了，盛夜歌出去散步，才正好遇見了五皇子。

盛夜歌笑了起來：「前兩日就聽說五皇子來了營中，一直沒有見著，還以為只是傳聞，沒想到竟是真的。」

五皇子也笑：「是真的，之前本打算來見見你的，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倒是巧……」

巧嗎？

盛夜歌心思轉了轉：「你怎麼突然來了營中？是也要隨軍前往遷安平定叛亂嗎？」

「不是。」浥瀟搖了搖頭：「津南城那邊出了一些事情，父皇讓我前往津南那邊瞧瞧。正好我收到父皇消息的時候，是在你們離開之後第三日，我想著津南與遷安在同一個方向，大軍行進比較慢一些，如果我快馬加鞭，應該也還能夠趕上。果不其然，還是讓我給趕上了。」

他們離開後的第三日？

盛夜歌手指微微動了動，那便是在她前往護國寺，得到明華方丈鳳凰之命批示之後的第二日。

她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所以，那日太子身邊那侍從並非是給盛長林，亦或者是盛子睿傳遞的消息，而是給五皇子？

盛夜歌手指微微動了動，若是五皇子，那這件事情，便似乎更加有趣了一些。

「你也跟著大軍一同行進了這麼多天了，感覺如何？可還好？」

盛夜歌笑著點了點頭：「還好的，營中就我和我的婢女兩個女子，營中其他人對我們都十分照顧，一切都好。」

盛夜歌說完，卻就瞧見，太子快步走了過來，臉色並不怎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