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浥輕塵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倒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盛夜歌輕笑了一聲,笑聲清脆,似乎心情十分愉悅的模樣:「是吧,是個不錯的主意吧?」
盛夜歌捧著茶杯靠坐在軟榻上,似乎被盛夜歌的笑聲所感染,眉眼間亦是染上了笑意,神情倒仍舊是一派閑適從容:「所以,到時候端王爺可得要好好加油才是了。」
「會的。」浥輕塵眯著眼看著盛夜歌的模樣,總覺著,這副模樣的盛夜歌,更像是一條慵懶狡猾的狐狸,可是,卻不知為何,總是讓他覺著十分的著迷。
「我會努力,讓這場叛亂攪動這天下風雲,讓這場叛亂沒有辦法輕易平定下來,讓我一路攻打進望京城,奪過那個帝位,而後,抱得……美人歸。」
美人……
美人盛夜歌摩挲著茶杯,輕聲笑了起來,笑容狡黠燦爛,讓人挪不開眼。
「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你去見過顧鐸?」
「嗯。」盛夜歌抿了口茶,輕輕點了點頭:「見過了,就在你的離火閣。」
「我聽余傑說,你問了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小花什麼小黃的?」
盛夜歌嗯了一聲:「我心中……有一些猜測,只是這個猜測需要顧鐸來給我證實。可是顧鐸如今那副模樣,我想要證實的事情幾乎就卡在了那裡。」
頓了頓,盛夜歌才又道:「我聽我身邊嬤嬤提起,顧鐸曾經與我姑姑有過一段曾經。我在想,若是我易容成我姑姑的模樣,再去想方設法地撬開顧鐸的嘴,不知道有沒有可能。」
顧鐸在離火閣,盛夜歌想要見到顧鐸,自然避不開浥輕塵,盛夜歌便也不隱瞞,隻漫不經心地道:「我正在讓南辭給我準備人皮面具,等著準備好了,我就再去試一試。」
浥輕塵應了一聲,沒有作聲。
倒是盛夜歌有些意外他的態度:「你難道不應該阻止我嗎?」
浥輕塵嗤笑了一聲:「我阻止你做什麼?若是以前,我興許還會阻止阻止,因為擔心顧鐸會突然發狂傷了你,可是如今你已經是至尊者,顧鐸想要傷你不易,你想要去試就去試就是了。」
「且我之前也說過的,顧鐸的身上,的確是藏著不少的秘密,這些秘密,其實我也十分好奇。我好奇,當初顧鐸在司幽國,前程錦繡,為何卻突然選擇投敵叛國。好奇,他後來又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會變成這樣。」
盛夜歌輕笑了一聲,這句其實我也好奇,說的倒是格外的情真意切。
「那就好。」
盛夜歌轉過頭,有些好奇地覷著浥輕塵:「遷安那邊,情形如何了?你身為這一場叛亂的主謀,都不關心一下的嗎?」
「不必關心。」浥輕塵一臉的漫不經心:「遷安自古便是流放之地,流放到那裡的人,正如同很多人料想的那樣,都是窮凶極惡之人,浥雲奎想要平定那邊的叛亂並不容易。」
「且,我自然也放了人在那邊的,放了一個……假的浥輕塵。」
「假的浥輕塵?」盛夜歌眨巴眨巴眼,歪著腦袋想了想:「既然是假的浥輕塵,為了混淆視聽的,那遷安的那個浥輕塵,應該用的是端王爺六年前的容貌吧?」
見浥輕塵隻掀了掀眼皮子,並未反駁,盛夜歌想起此前聽聞的那些關於浥輕塵的傳言,眼中好奇之色更重了幾分:「端王爺六年前,長什麼模樣啊?說起來,我倒實在是有些好奇呢。傳聞中都說,六年前的端王爺容貌十分出眾,是無數閨中女子的夢中情人,我卻從未曾見過端王爺六年前的模樣。是不是,我到了遷安之後,就能夠瞧見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浥輕塵險些被口水嗆著,咳嗽了幾聲,才重新抬起眼來,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半晌才道:「我倒是有些後悔了,後悔答應你,讓你前往遷安去平定叛亂了。」
盛夜歌哈哈大笑起來:「現在後悔也晚了,此行,我勢在必行。」
「這與我而言,也是一個機會。」盛夜歌嘴角微微翹起,臉上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堅定,整個人都像是發著光一般:「一個,讓天下人都認識我,都知道我盛夜歌的機會。這樣好的機會,我是斷然不會錯過的。」
浥輕塵也只是說說而已,見盛夜歌這副模樣,手指微微頓了頓,心中有了計較,也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浥雲奎同顧家說了什麼,接下來幾日,顧家倒是十分安靜,並未再鬧出什麼妖蛾子來。
「奴婢打探到,就在昨日,顧大人和顧夫人一同下葬,顧家那位小公子回了府,親自為顧大人和顧夫人扶靈了的。」
盛夜歌嘴角微微勾了勾,這倒是愈發證實了盛夜歌此前的猜想是真。
浥雲奎,壓根就是故意扣著那位顧家小公子不讓他回府,以此要挾了顧夫人的。
「如今顧家雖然尚未成為一盤散沙,可是到底也還是失了主心骨,眾人都低調了許多。如今府中主持大局的人,是顧江。」
「顧江嗎?」盛夜歌眯了眯眼。
「是。」青黛點了點頭,輕聲道:「奴婢還打聽到,之前顧夫人帶著顧府眾人來咱們府上鬧事那次,顧江雖然並未同來,可是那個時候,幫著顧夫人煽風點火的人就是他。且那日對小姐動手的人,也是顧江帶給顧夫人的。且那些人在顧夫人出事,被顧家人帶回顧府之後,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
「顧家族人叫將那幾個人叫出來,問問他們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也並未找到人。」
盛夜歌倒是並不太意外,那些人,只怕壓根就不是顧家人,而只是浥雲奎的人。
目的達到,自然就回到了自己該回到的地方去了。
盛夜歌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沈青黛垂下頭,沉默了片刻,才又道:「除了顧府之外,小姐,奴婢還聽閣中人說起,二小姐最近派遣了好幾次人,去五皇子府,意欲求見五皇子,可是都吃了閉門羹。」
「哦?」盛夜歌揚了揚眉,這倒是盛清音的行事風格,倒也並不令她太過意外。
只是,盛清音在五皇子那裡吃了閉門羹,只怕會將這筆帳算在她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