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笑了一聲：「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擔心你會真的投靠胡雪迎他們。至於原因，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將我與九兒的包袱送進來吧，我瞧瞧，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的。」

盛夜歌剛剛將東西清點妥當，魏嬤嬤就帶著沈青黛進了屋。

「挺好的。」盛夜歌看了一眼沈青黛的模樣：「這樣就乾淨整潔多了。」

沈青黛神情有些局促：「我……」

話還沒有說出口，魏嬤嬤就看了她一眼，沈青黛方反應了過來，連忙道：「奴婢……小姐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嗎？奴婢會的東西很多的，會洗衣做飯會打掃會繡花……」

盛夜歌笑了笑：「行了，這些我都不需要你做，事實上，明日我就要離開盛府，前往魔獸森林。」

盛夜歌笑著看向沈青黛：「我準備帶你同去，你可願意？」

「我願意的。」沈青黛聲音有些急切，似是害怕盛夜歌不信一般：「奴婢先前就已經說過了，小姐既然將奴婢買下，那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便是小姐讓奴婢去死，奴婢也絲毫不會猶豫。」

盛夜歌笑了一聲：「行，知道了。今天你就先休息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

夜裡，盛夜歌早早去了雲夢幻境，尚未到子時，浥輕塵就來了。

浥輕塵臉上帶著笑：「夜歌想我了嗎？」

盛夜歌瞥了浥輕塵一眼，沒有理會他的問話，隻徑直道：「你的人，應當已經給你稟報過了吧？」

「我準備去魔獸森林之事。」

「說過了。」浥輕塵目光落在盛夜歌的臉上：「你準備借著饕餮之事，將你是至尊者的事情，公之於眾？」

「不僅如此。」盛夜歌勾了勾嘴角：「我還準備，借著顧海之手，為我成為至尊者這件事情，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合理的解釋？」浥輕塵重複了一遍盛夜歌的話，卻是笑了起來：「無論怎麼解釋，你此前靈石試驗為聖靈體，卻驟然變成了至尊者，都不可能合理得了吧？」

這麼說倒也沒錯，盛夜歌笑了笑：「總歸要找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的。」

「不過我今天叫你前來，並非是為了這件事情。」

「嗯？」浥輕塵揚了揚眉：「不是為了這個？那是為了什麼？」

「胡雪迎是夜魅的事情你已經知曉了。」

「嗯。」浥輕塵點了點頭：「夜魅雖然可怕，長得像人的夜魅更加令人措手不及，可是好在，胡雪迎，已經徹底被你除掉了不是？」

盛夜歌抿了抿唇：「今日盛子睿回來，去探望了胡雪迎，我守在一旁聽了兩人的交談，從交談中，我得到了一些訊息。」

「其一，盛子睿知曉胡雪迎是夜魅的事情。其二，盛子睿，應該同胡雪迎一樣，也擁有夜魅的能力。」

「盛子睿？」

盛夜歌點了點頭：「對，盛子睿。」

「我先前仔細想了想，盛子睿是胡雪迎所生，會遺傳胡雪迎的一些特質，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盛子睿若是夜魅，盛長林若是不知道，那胡雪迎借著盛長林之手，將盛子睿送到太子身邊的事情，就顯得有些……有意思了。」

盛夜歌臉上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夜魅，能夠編織幻境，能夠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幻境。若是這樣，之前太子納爐鼎為妾一事背後究竟是什麼情況，也應該重新思量思量了。」

「且盛子睿在太子身邊這一待就是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又對太子做了什麼，咱們……也無人知曉。」

浥輕塵應了一聲：「此事若是盛長林指使，那事情倒是簡單許多，無非就是盛長林有野心，想要謀朝篡位而已。」

「可若是盛長林也被這母子蒙在鼓裡，一無所知，那的確應該好好打探打探了。」

盛夜歌抬眸看向浥輕塵：「夜魅，一共有多少人？」

「據我所知，夜魅一族，一共不過數百人而已。」

浥輕塵眯了眯眼：「若說夜魅想要讓自己稱王稱霸，未免也有些太過不切實際，我覺著最大的可能，是這些夜魅都被人控制著，有人在他們身後，利用他們，達成自己的目的。」

盛夜歌抬眸看向浥輕塵：「胡雪迎，是顧鐸送入盛府的。那人，會不會是顧鐸？顧鐸會不會是裝的？畢竟這麼多年，大家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他不也好好的活著嗎？」

浥輕塵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事實上，顧鐸之前驟然叛變，投奔明月國的原因，我們也一直不知道。但是顧鐸那些年，的確遭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如果幕後之人真的是他，他不至於讓自己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

「也是。」

盛夜歌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不是盛長林，也不是顧鐸，還能是誰呢？」

「不知道，不過……那人既然一直在出手，定然也不可能一直藏在後面，不露絲毫端倪。」

「我們且等著就是，一旦天下大亂，一旦有了契機，我相信，他勢必會有所行動。」

盛夜歌點了點頭：「也是。不過，我們也可以從盛子睿身上入手……」

「盛子睿雖然是夜魅，但是他自覺自己的身份一直瞞得挺好，且他的玄靈術並不算高，因而，想要跟蹤他，興許也沒有太難。」

「盛子睿，興許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

盛夜歌正說這話，浥輕塵卻突然笑了起來。

「嗯？」盛夜歌有些莫名，隻蹙著眉看向浥輕塵：「你笑什麼？」

浥輕塵連忙搖了搖頭：「我不是笑你說的話，我只是高興。」

高興？高興什麼？

見盛夜歌的眉頭越皺越緊，浥輕塵才笑著道：「因為，你說我們。」

因為，她說我們？

這兩個字又有什麼問題嗎？

浥輕塵笑著道：「我一直覺著，只有關係親密的人，才能稱為我們。所以，聽見你說著兩個字，我便覺著，心中歡喜而已。」

盛夜歌翻了個白眼：「毛病。」

可是卻莫名的忘了，自己先前在說什麼。

腦海中反反覆復的響起的，是浥輕塵的話，我只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