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神情一肅,搖了搖頭。
盛夜歌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是沒有解毒還是沒有消息傳來?亦或者是子辰出什麼事了?」
「清遠先生那邊倒是有消息傳來,只是清遠先生說,二公子因為中毒較深,毒已經深入骨髓,想要解毒並不容易。」
盛夜歌臉上染上了幾分焦急:「只是不容易的話,意思是還是能夠解的是不是?」
「是,不過會稍稍麻煩一些。」管家低著頭:「說是須得要讓二公子在那邊住一段時間,慢慢將他體內的毒給拔除掉。且即便是將體內的毒給拔除掉,之後也尚需要仔細調養幾年,才能慢慢的恢復。」
盛夜歌咬了咬牙,臉上滿是自責:「都怪我無能,沒有辦法找出給子辰下藥之人。」
盛夜歌說完,便又深吸了一口氣:「若是那位清遠先生真的能夠治好子辰,便是讓他在那裡住上幾年,讓清遠先生仔細調理調理身子也是可以的。不過,子辰住在那裡,我們能夠雖是前往探望的吧?」
「自然能夠的,陳醫修已經與他師父說過了,讓他師父在二公子尚未徹底拔除體內之毒之前,都不要再去雲遊,就好好在流雲城呆著了。」
盛夜歌應了一聲:「若只是流雲城的話,便也還好,流雲城離這裡也並不太遠。」
「是。」
盛夜歌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抬腳往院子走。
「先前我出門,在酒樓裡面聽說書先生說書,說書先生說,今天早上天降異象,是因為有新的至尊者出世。至尊者應該很厲害的吧?」
「那是自然。」管家點了點頭:「至尊者極其難得,聖靈者尚且能夠找到那麼十來個,可是至尊者卻是極少。聖靈者雖然與至尊者好似隻相差一階,可是至尊者的實力,卻是聖靈者的十倍以上。」
「啊……」盛夜歌眨巴眨巴眼:「那的確是很厲害的了。外面都在談論,帝君能不能夠將這新的至尊者收歸己用,我倒是希望帝君能夠將他收歸己用的。如果帝君將那新的至尊者收歸己用,至尊者那樣厲害,如今困擾著大家的那饕餮凶獸,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是啊。」
盛夜歌又歪了歪腦袋:「不過他們說,今天早上那鳳凰浴火重生的異象,昭示著那新的至尊者是個女子。修鍊到至尊者,須得要很長的時間,一個女子,到了能夠修鍊到至尊者的年紀,只怕都已經成親,兒孫繞膝了,想要讓她出世,恐是不易。」
這些傳聞,管家早已經探聽到,聽盛夜歌說,臉上也並無什麼多餘的神情。
等著盛夜歌念叨完,才笑了笑:「不管如何,已經有差不多十來年沒有新的至尊者出世了,如今出現了新的至尊者,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好還是壞,不過不管好壞,也定然會帶來新的局面和機遇,都是好事。」
「嗯,都是好事。」
盛夜歌擺了擺手:「我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管家若是有事,就先忙去吧。」
「是。」
管家在原地停下了腳步,看著盛夜歌腳步輕快地往後院走去,身影漸行漸遠,漸漸不見,才抬了抬手。
一個黑影立馬就出現在了管家身後,悄無聲息地。
管家抿了抿唇:「找個畫師去潛江樓,讓潛江樓的掌櫃將先前與大小姐一同離開的那小公子的模樣畫出來,然後派遣隱衛去查一查,定要將那人的身份來歷都通通查明白。」
「再去將馬車車夫尋來,先前唯一跟在大小姐身邊的人,也就是那馬車車夫了,好好問問他,先前那小公子帶他們去的,究竟是什麼地方。」
「是。」
因為剛剛離開,卻就有下人匆匆趕來:「管家,不好了,出事了。」
最近幾日,這幾句話,管家不知道聽過多少次。
一聽見,便覺著額頭青筋跳得十分歡快:「出什麼事了?」
「車夫……」
那下人剛剛著急跑來,說了兩個字,便開始喘粗氣。
只是管家聽到車夫這兩個字,臉色便變了變:「大小姐的車夫出事了?」
下人點了點頭,這才將氣喘勻了:「死了。」
「剛剛大小姐進府後,那馬車一直就停在了原地,我最開始也沒有在意,以為是那車夫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收拾妥帖。」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那車夫仍舊沒有動靜,我便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叫了好幾聲,那車夫都沒有回答我,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抬起手來推了推那車夫的身子,沒曾想,我剛剛輕輕一碰,那車夫就已經倒了下去……」
「我……我再一試探,就發現,那車夫已經沒氣兒了。」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有些煩躁。
那車夫,怎麼就出事了呢?
明明剛剛他在門口接到盛夜歌的時候,那車夫都還好好的。
他當時還專程留意了一下那車夫的情況。
「走,去看看。」
「那車夫是怎麼死的?」
「這……」來稟報的下人只是門房,也並不會玄靈術亦或者是醫術,聽管家這麼一問,便顯得有些為難:「這小的也不知道啊,只是小的看過了,那車夫的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傷,至少應該不是受外傷而死的。」
「其他的,小的實在就不太清楚了。」
管家應了一聲,隨即又吩咐著一旁正在打掃的下人:「來個人,去將府中大夫請一個過來,請到……請到大門口。」
管家本想讓人將大夫請到馬廝那邊,可是想了想,還是暫時不要去挪動那車夫的屍體微妙,便作罷。
……
盛夜歌已經回了院子,魏嬤嬤和紫綃尚且不知外面發生的事情,隻連忙迎了上來:「小姐,小姐在府外可是又出了什麼事了?奴婢先前怎麼聽說,小姐好似失蹤了?」
盛夜歌笑了笑:「沒有失蹤,這不是好好的嗎?只是街上人多,護衛不知怎麼地跟丟了而已。」
「九兒呢?」
盛夜歌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我去看看九兒,今天一整日沒見著他了,也不知道他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盛夜歌說著,就朝著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