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輕塵瞧著那些靈力球在空中驟然消散，忍不住開了口：「怎麼樣？瞧見是什麼情況了嗎？」

盛夜歌搖了搖頭：「只看見，這地方是有邊界的，這地方大抵因為是幻境的緣故，並不大，往遠處了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這樣看，其實也沒有什麼用處，畢竟，這十有八九只是柳恩澤編織的幻境，既然是幻境，這裡面的一草一木都會產生變化，即便是我現在摸清楚了這裡面的情況，也沒什麼用處。」

「那你……」

浥輕塵蹙了蹙眉，剛說了兩個字，卻就聽見虛空之中有桀桀笑聲響起：「盛小姐倒是很清楚明白啊，不愧是曾經成功從兩個幻境裡面逃出來的人。」

盛夜歌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那溪水邊，卻抬頭朝著上面看了一眼，那溪流約莫有四五米寬，上面沒有交錯的枝丫，倒是唯一能夠看得到天光的地方。

「太傅大人說，自己的幻境與其他夜魅的幻境不太一樣，莫非指的是離開這幻境的法子？所以，這幻境沒有辦法，通過誅殺編織幻境的夜魅離開的嗎？」

「哈哈哈……」柳恩澤哈哈笑了起來：「也不是，你仍舊可以，殺了我離開這幻境。可是……你殺了我離開這幻境的前提，是你能夠找得到我。」

浥輕塵蹙眉：「找到他？什麼意思？」

盛夜歌眯了眯眼：「之前我進的那兩個夜魅的幻境，編織幻境的夜魅都在這幻境之中，只需要將他們找出來殺掉，就能離開這幻境。」

「可是方才我用靈力球探路，卻並未瞧見這幻境之中有柳恩澤的蹤影，倒是，有不少的夜魅。」

浥輕塵擰著眉頭沉默了半晌：「難道，真要將所有的夜魅都拉出來殺掉？」

盛夜歌勾了勾嘴角：「興許吧。」

盛夜歌說著，站在溪流邊，朝著溪流上方看了一眼。

「這幻境中就這裡能夠看見天光，雖然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總覺著，這天光興許代表著什麼，走吧，我們就沿著這溪水邊往上走，看看去。」

浥輕塵遲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溪水中：「這溪流邊並沒有路，而且這水一片純黑色，看起來便覺得有些詭異，總會讓人覺得，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從這溪水之中冒出來。」

「你我倒是罷了，可是後面跟著這麼多的將士。」

盛夜歌的目光落在了後面那些將士上，微微蹙了蹙眉，似是在思量應該解決這個問題。

之間盛夜歌手中白光一閃，一道靈光組成的劍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浥輕塵刺去。

那靈劍刺入了浥輕塵眼中，浥輕塵臉上閃過一抹愕然：「你這是做什麼？」

有血從浥輕塵的身上滲了出來，浥輕塵面色清冷，隻定定地看向盛夜歌：「你還是懷疑我是柳恩澤編織的幻境裡面的一個幻影是嗎？」

盛夜歌冷笑了一聲：「不是懷疑，你就是。」

浥輕塵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腹部滲出來的血：「我是幻影？盛夜歌，你是想要借著這個名號，殺了我是嗎？」

盛夜歌嗤笑了一聲：「不說早在之前你就已經露出了破綻，就說就方才我這一下，若是浥輕塵……」

盛夜歌眯起眼來，若是浥輕塵，定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就能躲過去。

不過，既然眼前的人並非是浥輕塵，而是這幻境之中存在的一個幻境，那她自然不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柳恩澤。

「若是浥輕塵，他定然不會這樣質問我。」

盛夜歌冷冷看著眼前人：「不僅是你，這後面的所謂將士，皆不過是幻影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柳恩澤自導自演的局罷了。」

「從方才進來到現在，柳恩澤、你、還有這後面的將士，都從未在同一時間開口說過話。」

「這些將士，一直都安靜得有些怪異。」

盛夜歌目光從那些將士臉上掃過，即便是她這樣說，那些將士卻仍舊面面相覷沒有作聲。

「哈哈哈哈……」柳恩澤哈哈笑了起來：「盛小姐可真聰明啊，那盛小姐可看出來了，這個幻境，與你之前見過的幻境都有什麼區別？」

盛夜歌緊抿著唇：「第一次我進入的，應該只是一個尋常夜魅的幻境，那幻境之中，都是我經歷過的一些事情，大抵是從我腦海之中提取出來的東西。」

「我第二次進的，是李映月的幻境，那幻境之中，是李映月編造出來的，不曾發生過的，但是幻境裡面的幻境，是李映月最為熟悉的幻境。裡面出現的人也並不太多，都是她比較熟悉的人。是想要讓我以為，那就是我所見的真實。」

「而如今，我進的是你的幻境……」盛夜歌眯了眯眼：「這幻境裡面，也是你編造出來的，也同樣是你的熟悉的地方，只是這幻境裡面出現的幻影更多了一些罷了。」

盛夜歌這樣說著，心中也在暗自琢磨著：「所以，你們夜魅之間，等級低一些的夜魅，只能夠通過對方腦中存在的一些東西，抓住對方心裡的一些願望或者是念想，或者是什麼，來編織幻境。一旦被識破，那些幻境便會土崩瓦解。」

「等級高一些的，才能夠自己編織幻境。等級越高的夜魅，對自己編織的幻境裡面的控制力也就越高。」

盛夜歌眯著眼：「是這樣的吧？」

「哈哈哈哈……」柳恩澤的笑聲響了起來：「不錯不錯，盛小姐這樣鋒芒畢露的模樣，倒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不過，盛小姐說錯了一部分。」

「關於我的幻境的部分。」

柳恩澤笑了起來：「前面的你說的倒是沒錯，只是我的幻境之中，卻並非隻存在幻影，我能夠控制的，也並非只是幻影。」

「我可以，將現實中的人，拉到這幻境之中來，然後讓這些人，全都受我控制。」

柳恩澤的笑聲中似乎不懷好意：「你之前猜得沒錯，他們從來不同時說話，是因為我在控制。可是，這與他們是真正的人，並不衝突。」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