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國的秘密?」浥輕塵一副意動的模樣,見浥雲奎飛快地點著頭,眼神之中滿是祈求的模樣,浥輕塵眼中笑意更濃了幾分:「可是,我為什麼要知道司幽國的秘密呢?司幽國馬上,就將不復存在了。」
「既然馬上就要不復存在了,那司幽國的秘密,對我而言,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浥雲奎隻覺著像是有無數的螞蟻撕咬著他的腦袋,順著他的腦袋進入了他的血液,撕咬著他的血液和骨頭。
可是又像是有無數的刀劃過他的身體,每一寸的皮膚都是疼的。
又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不停地想要往外鑽……
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痛的。
「那是司幽國龍脈的秘密,與天下大勢都有關。」
「你若是知道了那個秘密,你成為帝君之後,便可藉由著那龍脈的秘密,爭奪這天下……」
浥輕塵輕笑了一聲:「你想要說,顧鐸身上的秘密嗎?」
「是!」浥雲奎急忙點著頭,因為痛苦,聲音都在打著顫。
「那我就更不需要知道了,左右,顧鐸還活著,顧鐸現在,在我手中,他比我更想要你去死。只要我將你的首級交給他,他便會一輩子聽從我的號令。」
「且,你這個人,我是斷然不敢再信的。你若是拿謊話來騙我,我如何知道?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落入了你的陷阱之中。」
「這天下,我若是想要,我自然會自己去取。而你,我覺著,你死了我會比較放心,比起知道那什麼龍脈的秘密,我更想讓你……死。」
浥輕塵說著,便轉過身,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如何痛苦,看著你如何一點一點死去的。」
「就如同,六年前你對我那樣。我身上筋脈,便是你親手斷掉的。我臉上那黥面,也是你親自看著刺進去的。甚至,你叫了人,在遷安一直盯著我,將我最為痛苦時候的模樣,畫在畫上,送回宮中供你消遣,供你取樂,這些我都知道。」
浥輕塵輕笑了一聲:「不過,我不用別人將你痛苦的樣子畫下來,畢竟,我記性很好的,你此時此刻的模樣,我定能夠記一輩子。」
「這大陸上所有國家都有能夠造成他們國家動蕩的秘密,每一個皇族,都有足以令他們致命的醜聞。正因為當初我想利用顧鐸去明月國打探明月國的秘密,正因為顧鐸打探到了,所以當年,明月國才想讓顧鐸死。」
「那些秘密,都被我藏了起來,我可以告訴你。」
浥輕塵勾了勾嘴角,聽著浥雲奎近乎嘶吼的聲音,臉上笑容卻愈發明媚了幾分。
「我說過了,我不想知道。」
「啊!」
好痛!
浥雲奎的臉近乎扭曲,隻飛快地在腦海中搜索著,浥輕塵有可能會感興趣的東西。
「我還知道……」
浥雲奎腦中飛快地轉動著:「還知道關於柳恩澤的一些事情……」
「柳恩澤是我選的太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柳恩澤的情況了。」
盛夜歌立在一旁,聽浥雲奎這麼說,倒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浥雲奎是真的知道什麼,才這樣說,還是只是瞎貓碰見死耗子,隨口撞對的?
不過,以浥雲奎多疑的性子,選一個太傅,倒是的確會將那人的所有情況,都仔細了解一遍的。
盛夜歌轉眸,就瞧見浥雲奎在看她。
看她?看她做什麼?
盛夜歌念頭轉了好幾轉,倒也明白過來。
盛夜歌這個身份,她在乎的人,活著的無非就是九兒、盛子辰,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可是浥雲奎對九兒與盛子辰,應該是了解不多的。
那她在乎的人中,死了的,就只有她母親了。
她母親與柳恩澤之間的情感糾葛,望京城中人人皆知,浥雲奎想必應該是想起了這個,所以才死馬當作活馬醫,有了這一出。
盛夜歌抬眸與浥輕塵對視一眼,卻是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是嗎?你最為清楚柳恩澤的情況了嗎?」
盛夜歌一臉漫不經心:「那你說說,柳恩澤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又身在何處?」
浥雲奎隻以為盛夜歌是想要試探他,卻也感覺到身上的痛苦稍稍減輕了一些。
有戲!
浥雲奎在心中暗自想著,隻連忙道:「柳恩澤的母親,沒有死,現在在顧府。」
「顧府?」
盛夜歌與浥輕塵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滿是疑惑:「柳恩澤的母親,為何,會在顧府?」
浥雲奎自然不會這樣說出來:「你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
「做夢。」
盛夜歌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對柳恩澤的事情感興趣,你就可以利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了嗎?」
「既然你都已經說了,柳恩澤的母親,就在顧府,這就夠了。」
「其他的,我會自己去查。」
盛夜歌嘴角勾了勾:「今天,你勢必得死。」
「你的性命,我們今天,要定了。」
浥雲奎緊咬著牙關:「我還知道,柳恩澤與你母親之間的事情……」
「啊……你說這個啊?」盛夜歌笑了一聲:「你是想要說,柳恩澤根本就不喜歡我娘親嗎?這我已經知道了。且我對他們老一輩的感情糾葛,並不是太感興趣。」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唯一想要知道的,剛剛已經問過你了。」
浥雲奎猛地瞪大了眼,怎麼可能?盛夜歌怎麼會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
怎麼可能?
浥輕塵冷笑了一聲,眼中有火光閃爍著。
浥雲奎已經見過浥輕塵離火眸發作時候的模樣,見狀心中愈發慌亂,隻連忙道:「你不是想要這司幽國江山嗎?我可以給你,傳國玉璽,還有皇位,我可以寫下禪位詔書,將這皇位禪讓與你,讓你名正言順的登基。」
「你給我的,我並不稀罕。」
「我想要的,我自會自己去搶過來。」
浥輕塵的手,猛地朝著浥雲奎的胸口刺去:「我現在,隻想讓你死。」
有血流了出來……
浥雲奎瞪大了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隻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胸前,隨即,身子便慢慢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