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抬起手來,將手放在了那夜魅頭頂,隨即開始往那夜魅腦中注入靈力。
夜魅隻覺著頭痛欲裂,好似無數螞蟻在他腦中瘋狂啃咬著一般。
「我說……我說!」
那夜魅急忙叫喊著,盛夜歌隻稍稍收回了些許靈力,手卻仍舊放在那夜魅的頭頂。
「柳恩澤,並非是我們夜魅一族的族長,他母親才是。」
那夜魅說完,嘴角驟然有血流了出來,隨即,那夜魅低聲念叨著:「畫地為牢……」
隨即,便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盛夜歌來來回回在原處找了好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不見了?」
盛夜歌抬眸看向浥輕塵:「他既然能夠這樣消失,為何方才還落入了我們手中?」
浥輕塵眉頭輕蹙著:「此前我在一本書上似乎看到過相關的介紹,說夜魅一族的畫地為牢,相當於一種自毀之術。」
「自毀?」
「嗯。」浥輕塵眯了眯眼:「那書中寫,畫地為牢能夠保住夜魅一族的性命,可是使用了這種術法的夜魅,便會被困入一個無解的幻境之中,永生永世被困在裡面,再也無法出來。」
「那畫地為牢的幻境,從夜魅開始學會編織幻境開始,就會開始給自己編織,將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放在那幻境裡面,以防止自己有朝一日會用到那個幻境。可是到底也只是一個幻境,再華美,也是牢房,因而,一般夜魅不是遇著特別緊急的情況,都不會使出這樣的術法。」
「大抵也是怕死吧。」
盛夜歌舔了舔嘴唇:「那他方才說那句話,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讓他有機會能夠施展那畫地為牢?」
「那他剛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且,夜魅族的族長,不是柳恩澤?而是他母親?這是何意?」
浥輕塵沉吟片刻,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想:「柳恩澤既然是夜魅,那他便應該是人類與夜魅而生,那夜魅話中之意,是柳恩澤的母親,是夜魅,且是夜魅族的族長?」
盛夜歌轉頭看向浥輕塵:「柳恩澤的母親?」
浥輕塵眉頭亦是輕蹙著:「可是我記得,柳恩澤的母親,早已經在多年前,就去世了啊。」
「可是聽方才那夜魅所言,柳恩澤不是夜魅族的族長,柳恩澤的母親是,話中之意,難道不是,柳恩澤的母親尚在嗎?如果柳恩澤的母親已經死了,夜魅族也不可能選她做族長吧?」
浥輕塵點了點頭:「嗯。」
盛夜歌蹙著眉頭沉默著:「所以,要不便是柳恩澤的母親根本沒有死,不知道是詐死還是怎麼回事。要不,就是方才那夜魅說了謊。」
浥輕塵與盛夜歌一同轉過頭看向那夜魅族族地,大火逐漸燒了起來,火勢十分兇猛,即便是他們在離那夜魅族族地尚且有些距離的海面上,也仍舊能夠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意。
「是真是假,一查就知。從他話中來看,那柳恩澤的母若是沒死的話,應該也不在這夜魅族之中。」
「這個時候,若是她沒死,若是她在外面,定然會在皇城。」
浥輕塵與盛夜歌對視一眼,半晌,盛夜歌才開了口:「那我們,就去皇城。」
說罷,盛夜歌就將南辭召喚過來,讓他在這裡守著,盛夜歌與浥輕塵便離開了這幻境,轉瞬之間,便出現在了皇城。
「先查一查那柳恩澤母親的事情,確定一下事情真偽。」
浥輕塵點了點頭:「不過同時,我們恐怕得想辦法瞧一瞧,如今城中,究竟是什麼樣的情形。」
盛夜歌便叫人去將管家請了過來。
「如今城中是什麼情形了?」
管家對盛夜歌與浥輕塵這行蹤不定的情況倒也已經十分淡定,隻低聲應著:「帝君失蹤,那去世多年的顧鐸卻突然出現,叫囂著要殺了帝君,城中大亂。」
「四大家族之中的李顧兩家站了出來,帶了人在城中巡邏,維持城中百姓的安定,又到處尋找顧鐸,與顧鐸發生了幾次衝突,交了幾次手,顧鐸並未落於下風。」
「不過,老奴覺著,李顧兩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恐怕也是別有用心。帝君失蹤之後,李顧兩家,便將整個皇城各處都安排了人,連宮中,都打著保護宮中嬪妃,保護宮中公主皇子的旗號,安排了護衛入宮。」
盛夜歌眯了眯眼,倒是並不意外:「浥雲奎一出事,城中妖魔鬼怪都會開始躁動起來了。」
「畢竟,那個位置,只怕人人都想要的。他們兩家借著保護百姓,保護嬪妃皇子的名義,以後即便是浥雲奎回來,也沒有辦法怪罪得了他們。若是浥雲奎回不來,他們便可近水樓台,徹底將這望京城控制在手中。」
盛夜歌嗤笑了一聲:「不過,顧家……顧家之前經歷了動蕩,不是已經衰落了嗎?怎麼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了?」
「他們還有實力跳出來嗎?」
管家搖了搖頭:「這……老奴就不知道了,不過,顧家的確是這麼做了。」
浥輕塵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盛夜歌:「浥雲奎藏了這麼久了,也應該快要現身了。」
盛夜歌頷首:「我叫人去打探打探。」
浥輕塵應了一聲,沉吟了片刻,才又看向管家:「你在盛長林身邊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管家,這城中四大家族的事情,你應該十分清楚的吧?」
「知道一些。」
浥輕塵笑了一聲:「這個時候,管家就不用謙虛了。我想問問管家,柳恩澤的母親,是什麼身份?是怎麼死的?」
浥輕塵雖然在皇城之中長大,可是柳恩澤畢竟已經是他的師父輩,加之柳恩澤的母親是女子,又是藏在後院之中的女子,他知之甚少。
「柳恩澤的娘親……」管家卻也蹙起了眉頭:「柳恩澤的娘親,身份似乎並不算太高,柳恩澤並非是嫡出,只是一個庶子,他的母親在柳府之中,並沒有多少存在感,且早早就已經去世,所以,老奴對柳恩澤的娘親,知道的也並不多……」